褚承钧走了之后,萧逸之去柴房看了看褚垂裕,又给他身上撒了点蒙汗药防他逃跑,又把他身上的衣服都脱了扔到井里,叫他出不了门。
这院子他也不想要了,就卷了前任留下来的金银细软,剩下的带布丝的东西都抱到院里,堆成小山一般,彻底烧成了灰烬。都弄之后,他出门雇了乘小轿,叫人把他抬到涿州最清净的寺院去。那两个轿夫收了钱,也就不管这要求合不合理,抬着他就出了城,到了一个几乎见不着香火,山门都塌了半截的破庙。
萧逸之又给了轿夫些钱,叫他们在外头等着自己,说定了晚上还要回城,就进了庙门,捧了十两金叶子到不知多久没见过香油钱的老和尚面前。惹得他们两眼都亮晶晶的,个个口颂弥陀,就要把这位阔气的大施主让进香堂喝茶。
萧逸之哪有心思喝茶,摘下帷帽,双膝跪倒,对住持求道:“我自幼喜爱佛法,如今家里父母过世,我也不愿再留恋污秽的人间了,请大师把我收为弟子,我愿意一辈子侍奉……我愿意把一辈子的积蓄都奉献给佛祖。”
住持大师看他如此向佛心坚,又收了他几张房契地契,便叫人准备戒刀、僧袍和度牒,立地就要收他为徒。萧逸之虽然也有些舍不得头发,但为了保命,也只得当这里是理发店,拼命劝服自己,他过来理个光头上街比较潇洒,长头发还费洗发水呢。
他闭着眼自我安慰,老和尚已经一刀割了下去,把头上的髻割断,然后有个稍年轻些的僧人上来替他剃光了剩下的头发,又给他烧了戒疤,住持就要替他赐名。萧逸之灵光一闪,忽然拦了他一句:“大师,我能不能自己起个法号?我从前读佛经时,一直觉得智深这佛号极好,如果师父不介意的话,我想请师父赐名智深……”
老住持与他剃度也是看在银子面上,既有银子,管他是叫智深智浅都不在话下,便在度牒上填了“智深”二字。萧逸之换了直裰僧鞋,拿了度牒念珠,就生了去意,把剩下的金叶子又奉了五两做香油钱,就提出要到京里学习佛法。
向他这般一心向佛的真佛子,合庙的和尚都可惜留不下他,却也不舍得耽误了他学法。老住持就与他写了封荐书,叫他入京之后去见白马寺住持法明长老,只说是定心寺法晦长禅师荐来的,必蒙收录。
萧逸之过了住持好意,又学着那些和尚的模样行了稽首礼,出门叫轿子送了他回城。
他也不敢回那间还关着人的小院,想到自己以后不知要装几年和尚,干脆去成衣铺买了几身僧衣僧鞋,就连内衣也没再要原主留下的,而是重新买了几身。等衣裳买完了,天也黑了下来。
他一个和尚本当住在寺院,可一想到明天早上就要去见褚承钧,他就懒得再往别处跑,直接让轿夫把自己抬到了褚掌门下榻的客栈,随意要了个房间,准备明早给褚掌门一个惊喜。
惊是惊了,喜则未必。第二天一早,褚掌门紧紧跟着两位师妹下楼时,就见楼下大堂之中,一个少年僧人双手合什,对着他低头行了一礼,口中高颂佛号:“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贫僧鲁智深有礼了。”
褚掌门顿时脚下一滑,栽到了身后假充路人监视了他一天的褚二庄主身上。
第15章 上山
褚掌门如此失态,在他后面撑腰的褚二庄主不干了,一把扶起他,喝道:“玉面狐狸,你怎会在此处?”
萧逸之受刺激更甚,挽起袖子骂道:“你才玉面狐狸精,你全家都玉面狐狸精,没看见我这造型吗?我怎么也得是唐三藏啊!”
褚掌门趁乱推着两位师妹跑下楼,和褚二庄主拉开了距离。赵师妹窝在他怀里,小声问他:“师兄,玉面狐狸精是什么,唐三藏是什么?”
原来这个世界没有西游记,那他就可以一抄成名了?褚掌门猥琐地暗喜了一下,低声道:“那是高僧玄奘法师带着三个徒弟到西天取经的故事,玉面狐狸精是他们途中遇到的一个女妖怪,被玄奘法师的大弟子一棒打死了。回来有时间我再和你们细说,咱们先去牵马,回山上去吧。”
他们师兄妹说着话,干着活,萧智深大师就已经和褚二庄主从骂阵升级到了动手。不得不说,萧大师已彻底得了九阴真经的精髓,褚二庄主的剑法虽精,但在三版九阴白骨爪混合威力之下,还是渐渐现了不支之态。
不过萧大师和褚二庄主朝了相,慎德山庄的人再救出褚少庄主来,必定能从中查出端倪,把他和萧逸之的关系打听清楚,就连萧逸之换了和尚装这点……这倒还是能死不承认,强硬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