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庄主没想到他这么不上道,一时气堵咽喉,翻身进了房,伸手按向他肩膀。褚承钧正看着他的剑术教程,随手就拔了头上的木棍,向着二庄主手心刺去,角度极是刁钻,速度又快。那位二庄主没想到他敢还手,不小心就吃了一下。那棍上还有内力吞吐,当场给他手心刺了个窟窿。
刺完了他才想到,萧逸之还不知得没得手,自己有个人质在人家手里,要是惹恼了这群人只怕褚掌门的母亲下场不好,赶忙收了手道:“二庄主若是来教训我的,也该等我独自出门的时候,不然回山满身是伤,怎么和人解释?方才是我一时失手,二庄主勿怪,还是说正事吧。免得吵起来招得我师妹进来,反误了山庄的大事。”
他这么得便宜卖乖,二庄主自然不答应,冷笑了一声道:“褚退思,你真长了出息。才当上掌门没几个月,就不把慎德山庄放在眼里,连你二叔也敢刺伤。原先伍先生说垂裕是你叫人绑走的我还不信,现在可是不由我不信了。你要是还有心做你这个掌门,就速速把垂裕交出来,若是不肯交人,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褚掌门听他说褚垂裕已被绑了,这才放下心来,暗赞萧同志真是个好同志,有他帮手自己才能直起腰来做人。他装出一副为难模样道:“这事确实和我没关系,我今天下午一直和两位师妹采买山上要用的东西,二庄主不信可以到山上打听。”
“呸,你是不在,那个把你救走的小子呢?你现在长了本事,敢和外人勾结,对付你亲弟弟了。早知你是这样的东西,当初老夫就不该让大哥留下你这祸害,更不该早人送你给刘老鬼当徒弟。就是花几个钱买来的小子,养到这么大也该养熟了,比你这白眼狼强不知多少!”
这里面还有豪门恩怨呢?褚掌门听得目瞪口呆,油然生出了种“还不如穿成采花贼”的想法,一时信息量过大死了机,手里倒提着木簪不知怎么办。
他这一老实,二庄主倒以为是被自己说得羞愧了,重新放宽了气量,缓和声气与他说:“我不管你怎么办,今日必与我寻回垂裕来。若是他受了一星半点的委屈,我和伍先生且不说,你只想想庄主的脾气!”
说着一掌打向褚掌门胸口,却不料褚掌门脑内的破剑式是循环播放的,见他掌来,顺手拿簪子又是一挡。不过这回二庄主内力用得深,掌心没再破,而是把他那块木条拍折了,溅得满屋都是木屑,又推得他倒退了几步方才站稳。二庄主没再吃亏,脸上心里就好过了些,收了手,又一剑削掉个桌角给褚掌门做样子,立逼着他跟自己寻回褚垂裕才走。
褚掌门有了人质在手,心里有底,哪肯把自己再送给人当人质?气定神闲地答道:“二庄主岂不知我为了母亲也不敢对少庄主无礼?这回他出事,我确实是不知道的,就是救我离开你们下处的那人我也不认得。他脸上带了面巾,知道我是天脉掌门后也没要好处,应当不是冲着天脉剑宗,或者就是为了你们来的。他在屋里放了烟雾弹,又捉了我就走,也许是把我当成了垂裕,后来听我自报身份,知道错了才放了我的。若真是我叫来的人,他绑了少庄主去,你与伍先生定要来寻我,我怎么还敢回这里住着?”
他随口胡掰,那位二庄主倒有几分信了,褚掌门心中感激那位前任人品攒得多,继续忽悠道:“少庄主在涿州地头出事,我将来自然不会有好下场,二叔若信得过我,咱们兵分几路去找人,还找得快些。若不信我,不如还点了我的穴道锁在这里,也省得你们找人不着,就说是我私下传递消息要害少庄主。”
二庄主对他的人品本是十分相信,但下午刚叫他大义凛然了一把,就把十分折成了五分;有心绑了他同去,又怕他说得是真的——褚掌门的一举一动都有他们的眼线盯着,若非新认了个穿越来的同乡,绝对找不出个二庄主不认得的人来救他。
两下为难之时,间壁房里却传来了说话声:“大师兄,你还没睡吗?在和谁说话呢?”原来两位师妹兴奋过头还没睡着,他们两人说话声音虽低,却还是入了她们的耳朵,就起来动问师兄。
二庄主还不愿让褚掌门身份就此曝光,狠狠盯了他一眼,悄没声息地退出窗外,褚掌门隔着墙答了一句:“心里高兴,唱了几句歌,没事什么。”哄得师妹没声了,自己也换了一身黑衣服,把粉色大氅叠好了包起,到窗口看了看二庄主真走没影了,调了高级轻功来边学习边实践,跑到了萧逸之落脚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