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地研究了三天物理，写了两篇论文之后，托尼踌躇满志地回到了魔教投资公司进行复试。这回来复试的人可就少多了，也不必排队，在前台登了记就直接上了20楼。这回的面试比上次规格更高，所有面试人员都是在2001号房接受考核。

托尼进房之后，果然就见到了上次给他面试的房老先生，还有那位貌似清洁工的大爷。除了他们俩之外，还有13位没见过的面试官，岁数也都不小了，看来魔教崛起的一大原因就是雇用这些经验丰富的退休人员？

托尼进去之后，房老师就把他手里的卷子收走带了出去，另外一名看似不到五十岁的大爷招呼他坐到了一个办公桌前。屋里还坐着几位和他一样的面试者，因为正式面试时间还没开始，也都各自坐在电脑桌前，等着面试官们考核。

过了十来分钟，面试时间到了，考官们就把大门一关，正式讲解起了复试的规则：“这回复试也是笔试。上回的试题可能难度高了点，没有一个面试人员合格，反倒让我们抓出了许多作弊的人员，全都取消了应聘资格。这次考试的难度降低了，但是，我们这些考官的监管会比上次更严格，绝不会允许你们作弊。这次考试考得是各位的真实水准，要是对自己的汉语没自信的话，现在就可以走，我们绝不拦着。”

应聘人员纷纷表示，他们绝不作弊，他们的汉语水平都是货真价实的，肯定能通过！托尼也跟着保证，心里对自己的水平却还是有几分没底。

他们保证了一阵，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从外面进来了两个年轻人和三个老人。除了房老师外，还有两个五十来岁，头发班白的人，各抱着一捧卷子，走在后面；他们身前则是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走在最前的，身子微弓，替后面的人开着门，一看就不是重要人物，而在他身后的，正是上了两回头版头条的魔教教主。

一见到教主本人，托尼就觉得，之前在报纸上看到的照片都是坑爹的，摄影师都该直接拉出去埋了。那些照片都照得太死板、太平淡了，完全不能体现教主的风采于万一。

眼看着教主向他走来，托尼的心都快跳到胸口外头了。他霍地站起身来，眼巴巴地看着教主朝他走来。教主向他笑了一笑，亲手从身后的三个老人手中拿了一份卷子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亲切地和他说话：“你叫托尼？本座看了你的卷子，写得不错，要是汉语也考得这么好就好了。”

托尼被夸得骨头都轻了，什么联邦调查局早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拍着胸脯向教主保证：“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考试，不负您对我的期待！”

直到教主发完了卷子，托尼的魂还没回到自己身上：教主对他笑了，教主和他说话了，教主已经内定他当贴身助理了……他心中都是和教主朝夕相对的美好幻想，直到先前面试他的房老师过来提醒他写名字，他才从白日梦中清醒过来，低下头开始读卷子。

2005年新汉语水平考试，shk（八级）试卷。再往下看了看，托尼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做过！这份卷子他都做过，还对过答案！……第一道题选什么来着？

正在托尼惊喜交加地做着模拟试卷的时候，一个和他同人不同命的美国青年正在复试大楼不远的一家酒店里烦躁地走来走去，却着他的属下不停发着牢骚。

“你说，乔纳森，我到底是哪面试得不好？我明明把‘季氏将代瑞兒’的标点和拼音都写得非常正确了，我的读后感也写了超过五千字了！我写了整整四张稿纸的读后感，上面满满的都是我对轩辕的爱！？”

他的手下却是连眼皮都不抬，站在窗口观窗着魔教分坛投资公司的动静。穿着灰色西装的年轻人在屋里越走越快，把面试官和登记人员都骂了个狗血淋头：“肯定是那个登记的小子嫉妒我，故意没记录下我的优点。要是轩辕知道我的尺寸和能力，一定会喜欢上我的！其他的那些面试者都完全没法和我相比，无论是能力还是热情。我明明才是表现得最好的一个，就是因为面试人员的不负责任，连复试都没能进入……”

“算了吧。”一直站在窗口装不存在的乔纳森终于开口了：“你还真想到魔教给那个人当贴身助理吗？布鲁克家族你不管了？就算洛杉矶那里不出事，要是魔教的人查出你的身份，你到时候肯定要面临和雷克斯一样的下场。”

青年沉默了一阵，忽然又爆发了起来：“这是歧视，种族歧视！我就知道，都是那几个跟在轩辕身后的老家伙在捣乱。因为福岛是亚州人，他们就没杀他，而雷克斯是白人……我这回被刷下来，肯定也是因为我是美国人，他们在歧视我！我要投诉，我要直接向轩辕投诉，乔纳森，我要轩辕的电话，快找人给我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