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之后,他也不负左右二使的期待,翻开书就看了起来。他这些日子学汉语拼音已经学得不错了,看着二十六个字母个个眼熟,再看后面的简单单词也差不多能拼出来,看图认了一会儿之后,就能念出“啊噗噗了”、“巴那那”之类的单词了。
左右使从小跟着教主一块儿看幼儿英语,还记得apple、banana怎么念。听着他念得实在别扭,过来看了一眼书,才知道他是按着拼音的拼法念单词。右使赶忙替他纠正了发音,叫他先别自学了,等上了课老师怎么教再怎么念吧。
很快,左右使期盼的英语课开课了,教主也学会了挤公共汽车,开电梯,用饮水机和微波炉。这里的学生和老师也看不出教主是古代穿来的,只当他家里太穷,没接触过现代化设施——全班同学打扮得不说都能有多潮流,但四十多度的大夏天还穿着尼龙长袖校服的,却是只有教主一个。
教主神功虽未大成,但早已不畏寒暑,又体恤教中落魄,大有一件衣服穿到黑的架势。心疼得那些女老师们不是给他买可乐,就是给他送冰棍,有几个年纪大些的把自己家里孩子穿剩下不要的t恤和短裤都捐给了他。
在工作人员和老师们的爱护帮助之下,教主对于这个世界的理解越发加深,上了不到一个月的课,别说电话,手机都会用了。平常中午休息时,那些女老师更把自己的电脑让给教主玩,手把手地指点着他学会上网、聊qq,并把她们的qq号全数加在了教主新申的号上。
一来二去,英语入门的同时,教主也终于和真正的现代人混得没什么区别了。他不仅能分辨钱的面值,还能自己上钱行取钱办卡,坐公交车也会刷卡,打的时也知道要发票了。
不仅学会过了现代人的生活,教主的英语成绩那也是日新月异、突飞猛进的。他不知前身资质如何,但自己上了这身之后,依旧和前世一般聪明颖悟,闻一知十,过目不忘。每天上过课后,课上老师讲的他都能一字不落地回忆出来,单词也好、语法也罢,不必刻意去背也都牢牢记得。
左右使如今也对治好教主的失忆症彻底死心,见教主学习开了窍,趁热打铁又给他请了各科家教来,当真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学起,替他补上数理化各科知识。
俗话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左右使这些日子闲在家里,又不用盯着教主学习,天天就往各大出国留学中介机构跑,早打听来哪个专业最容易拿奖学金,把物理方面的书一摞一摞地往家买,每天逼着物理家教教他们教主。
教物理的大学生看了一眼那摞书,悲愤地辞了职,连工资都没要。左右使气得要追出去投诉他,却被教主一把拦住,不让他们多管闲事。
“出国的事,本座自有安排。物理虽好,却不是人人都能学成的,这人学艺不精,书都看不懂,追回来又能有什么用?再说,学贵专精,本座要出国,还是先学外语最重要,别的学太多只会分散精力而已。”
教主的说法也十分有理,左右使只得咽下了这口气,重找了个退休的高中物理老师给他当家教。教主每天白天学着外语,晚上轮着圈地学语文跟数理化,连个喘气的机会都没有,武功也只能深夜里写完了作业再练。
两个月之后,有一日教主洗脸时照到镜子,发现自己已是面青唇白,眼圈发青,这才深深理解了他原身这位教主为什么武功进境如此之慢。天天过着这日子,简直就不是个魔教教主,而是个春闱在即的举子。他们魔教武功再有玄妙之处,天天光坐着念书不练功,也是学不好的。
他拧开水龙头,往脸上不停泼着冷水,心底暗暗决定:这回出国可绝不能再带着左右二使,将来自己有了孩子也不能交到他们手中。照这么养孩子,资质再好也得给养废了。教里再穷困、教众再少都算不得什么,可教主武功若是下来了,他们魔教才真的要堕落成无人知晓的边陲小派了。
这一年说慢也慢,说快也快,教主咬紧牙关,学习练武两不耽误。学完之后由牛东方代为报名考了一回托福,居然就上了80分。左右使激动得老泪纵横,背地里买了香烛供果祭拜先祖,又拿着成绩单找中介办理出国手续。
中介那里是办老了事的,不久就给教主联系了一家纽约的大学。虽然没有奖学金,但教主能上了正式的外国大学,那是开天辟地从来没有过的大好事,魔教上下都欢腾不已。文长老去学校替他改了成绩,官长老在市里就着手办起了护照。教主听说此事,严辞制止了他们,带着左右使回了乡,二话不说先到村派出所给自己改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