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白盘腿坐在旁边的垫子上摘葱剥蒜准备烧羊肉,听到这魔族想把问题赖到自己身上,忍不住扔下一把葱叶,掏出纸笔画了个不等边梯型,在各顶点拉出垂线斜线什么的、标上abcd,随便在中间涂了块阴影扔给那个魔王:“已知这几块的面积,给我算出中间这个三角的面积来。”
这是什么东西?他堂堂一个魔王,为什么要看懂这种乱七八糟的图?
霍桑悄悄起身看了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坐回垫子上,啃苹果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白拿起小葱来接着择,嘲讽模式全开地说道:“连初中几何都不会的人也想当上我魔教教主的崇拜对象?我们学校魔法部刚入学的学生都会做比这难几十倍的题了。以后本教发展了成员,让他们知道自己崇拜的偶像脑子还不如个洋葱大,他们怎么死心蹋地信教!”
魔王惊呼:“难道霍桑会这题吗?你敢让他做个试试吗?”
霍桑沉着一张脸,八风不动地坐在那儿,黑道老大的气场更盛,脑子里转着的则是白要是敢让他做这东西,他得怎么教训这个不懂事的神眷者。
好在他的神眷者相当明事理,接过那张卷了直接包了葱叶蒜皮,冷艳高贵地糊了魔王一脸:“霍桑根本不需要这种东西就能让无数人信仰。”
有胸肌就够了。
幸亏霍桑不会读心,不然听到这句心里话,说不定能直接掀翻果盘揍他了。
魔王受了如此奇耻大辱,转过身就消失在了空气中。霍桑则出于对他那句的维护的满意,认真地帮他谋划起传教的问题。
白一边听着农神的经验,一边对比后世自己听说过的那些邪教呀传销啊非法集资什么的,构想着自己的魔教将来搞什么样的经营模式。他也舍不得打断这场高端对话,就在屋里架起了锅,用炎石加热,煨上羊肉汤。汤里加了自己晒的干桔皮和山楂,水滚之后香气就冒出来了,再改用小火慢慢炖着,汤清肉白,屋里浓浓的肉香几乎都要挤不下了,顺着门缝往外飘。
剩下的羊肉剁成肉馅,搁上葱姜酱料调好味道,舀上几勺肉汤晾凉了慢慢打进去,直打到羊肉和成肉泥一样的质感,戳一戳汤汁似乎就能流出来,馅儿才算和好。再放到擀得极薄的面皮里包成小包子似的样子,反过来把合口的那一面压平实了,再一个个按到锅里,小火慢煎,两面煎得金黄酥脆。
这样的肉饼只有一层纸一样的薄皮,咬开了烫嘴的汤汁先流出来,肉馅饱满磁实,又嫩得入口即化。霍桑吃了两口,倒是给他想出了个好主意:“你的这个教派人人都要学一桌菜,无论传教还是建立教统之后,都用现做现吃的方法让教众了解到我的庇护的重要性,这样他们肯定更愿意加入你的教。”
那是开新东方烹饪学校,不是办魔教。
白默默吐槽了一句,不过仔细思考了一下,还真想出了个可以借鉴的地方——如果用“遇到魔教的教士就嫁了吧”做广告词,允许教众结婚,这个还真的可以有啊!
反正霍桑还有这么多神殿在,就让那些神官给他守身如玉好了,多发展的这些教众结个婚什么的,他应该也不在意。
一人一神商量了几天下来,白心里就有了大概的组织架构,挑了个日子跟父母、两个哥哥提起来:“霍桑给了我新的启示。我要离开这里去做苦行,创建另一个教派。”
难道霍桑对现在这些神殿,对他在桑德康翠的那位负责阐示神意的神眷者不满了?白的父母和两位兄长心里齐齐打了个颤,不约而同地开了口:“为什么要建新教派?能跟我们说说神谕吗?”
要是霍桑不喜欢现在这个教派,觉得他们曲解经义、行为秽乱,他们一家肯定得跟着改信哪!
建魔教的真正理由是不能说的,反正霍桑不在,白就全推到了他身上:“霍桑想让我向信徒传授做菜的手艺,由这些人建立一个能更直观地宣传农神伟大之处的教派。”
……就是说,农神嫌一个厨子不够用,想让他培养出更多厨子来?
要不他们暂时别改宗了吧。
虽然没能成功劝得父母兄长改宗,白这次家庭会议还是大有收获的。他从家里收拾了几袋金币和日常吃的东西,牵着一匹白马,就像千多年前的唐长老一样踏上了西行的征程。
大唐的西方有佛教发源地的西域,而从拜萨城一路向西,最终会走到大陆西方的沙漠之国,桑德康翠。
那里是他的主神庇护的地方,也会是魔教这个名字在异界发扬光大的地方。白牵着马走到城外,像每个最虔诚的苦行僧一样用自己的脚走过这趟清修之旅,并在郊外一间小酒馆里找到了自己的第一位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