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在巨象背上直了直身子,看着芬德王弯曲的背笑道:“芬德王真是深明大义。本王奉魔神之遗命以伐不臣,早就该天下归心,你今天投降并不算晚,我会封你一个侯爵爵位,让你们父子在我的泰伦特城无忧无虑地度过一生。”
……等等!说好的把这座城原封封给我们呢?说好的只废除魔王之名其他一切权力不变呢?
两位王子代替父王吼出了被骗的不甘,大魔王却只浅浅一笑,眼尾勾起一片魔魅墨色,理直气壮地答道:“当初布拉德公爵代我接受两位王子的投诚时,我的确是说过:只要你们绑了父亲和兄弟来投降,就能得到这座城。可现在你们两位都被人绑了,来投降我的是芬德王,不、芬德侯爵阁下,又凭什么要求我按着之前的约定来做呢?”
太卑鄙了!太无耻了!这是玩弄文字游戏,诱骗他们父子相残!大王子眼中流淌着愤恨,恨不得挣开绳子去泼他一脸血,可是那位拥有魔神之力的可怕骑士却在他动念之际就冲了过来,将形制诡异、闻所未闻的长兵器一侧利刃架在了他脖子上。
白稍稍朝前探了探身子,满心自豪地看着自己的王后,当着千万人的面夸道:“格拉斯真乃吾之奉先也。”
格拉斯虽然听不懂,但还是回头对他笑了笑,横戟打晕了大王子,吩咐下面的将军处置俘虏。布拉德公爵主动揽下了这差事,带人安置了主动投降的王族和贵族名单,清点封存他们的家产,并将各家的土地和奴仆做了登记,回来报请王重新分配。
白早早进了珀歌特丽王宫,在芬德王的卧室里接见了他手下的投降贵族和一些被俘的主战派大臣。不知是在魔界呆得太久沾染了魔气,还是出于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教育,他对魔族并没什么怜悯心,无论对方是多么慷慨不屈的英雄,他都以一样残暴无情的态度碾压过去,命士兵压着那些人跪在自己面前。
“这片地方已经属于我了,所有的人必须效忠我、信仰我,成为魔教的教众。要么归顺,要么就割了小jj到我的忠实教众家里当太监,你们自己选吧。”
他的声音既冷漠又漫不经心,听在那些被俘或主动投降的魔族耳朵里却像是山崩海啸般可怕。芬德王蓦地变了脸,向他身边的贵族投去了阴狠冷酷的目光,然后很快收回来,再面对白时就换成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如您所愿,我们本来就是魔神的信徒,改信魔神化身的格拉斯王后之夫您也是一样的。”
这关系拐得这么复杂,亏芬德王能捋顺了舌头。白还是相当喜欢他的识相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摆了摆手,叫随军圣女巴尔贝尔来给他们做入教洗脑。
众人各自去工作后,白终于松了口气,托着肚子慢慢走到床边,倒进了柔软的羽毛床褥里。最近这些日子肚子越来越大了,一开始以为是啤酒肚并不在意,但前几天又疼了两次,就像玛门弄来魔神头骨那回的感觉差不多,足以给他警告了。
以他十几年寒窗培养出来的科学素养,白开始怀疑自己是得了肝硬化腹水之类的重症。虽说疼的地方靠下了点,可谁又能说准别的什么病不会引起腹水呢?现在他的腹肌也没了,走几步道儿就觉着身子酸软,沉甸甸的肚子压得晚上睡觉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借用格拉斯体内的光明神力治疗也没效果……
幸好格拉斯不懂这些病,只以为他是长胖了,不然两个人一起对着发愁,这日子可怎么过下去?
农神和太阳神正在研究传送阵的关键时刻,又要抵御魔域中黑暗力量的侵袭,也腾不出多余的神力给他治病。所以白也没透露任何消息给农神,对于这个病的应对措施就是——任它发展,置之死地而复生。
反正死后还可以重生,死一回又怕什么!
他挪动身体,换了个舒服的位置倚在床头,翻开了黑皮小册子。这回他翻看的并不是平常看的支线剧情页,而是开启魔教教主大礼包时发下的魔教发展任务页。
早先身体好的时候他还没想到要在魔族中发展魔教信仰,发觉有病在身后,他却是不得不加快了发展步伐,因为魔教扩张到一定程度后,也能给出一条支线剧情。现在他已经补全了教里的左右使和四大法王、十二令使,还强迫已征服土地上的魔族都加入魔教。虽然看不见的地方几乎没人肯入教,被迫改信的人数和小册子要求的“分坛布满大陆每个角落”还差得远,但上层教众凑满了就能换算成一条支线剧情,再配合上已经完成的支线十七“消灭魔王塞维挚”,只差一条就能保住这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