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球在他掌心绽放出璀璨的光芒,那张幼嫩的小脸在白光映照下,竟真的显示出了几分神圣感。水晶球从外向内融化,光芒越来越刺目,白眯起眼抬手挡在面前的一瞬间,似乎看到了一道淡淡黑影从白光中央逸出。
那道黑影眨眼就消失不见,快得白都不敢确定是真地看到了还是晃眼看到了光芒核心的骷髅头。反正有太阳神在,有什么问题对方肯定能感觉到,他也就不再追究,闭上眼睛等待解封的时刻。
刺眼的白光渐渐淡下去时,白的小腹却忽然尖锐地疼了起来。他就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当时腰就弯下去了,脸上变了几回颜色,冷汗像落雨一般打在地毯上。格拉斯就坐在他身边,头一个发现了情况不对,连忙扶着他问道:“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只这么一句话的工夫,刚刚还刀绞般的疼痛竟完全消失了,怎么感觉也感觉不到一丝痕迹。白按着刚刚疼痛的地方,迟疑地答道:“可能是岔气了吧,刚才疼了一下,现在没事了。”
霍桑从地毯上站起来,长袍一甩长腿一迈,几步便走到白身边,按着他的肩膀道:“该不会是阿苏尔连个魔骨都处理不好,让魔神之力伤到你了吧?我替你检查一下。”
神力从他指尖流出,暖暖地顺着白的经脉流向内脏。太阳神眼底闪过一丝不满,把骷髅头扔给格拉斯,过去拉开了农神的手:“你居然在我的神眷者面前诋毁我!这种消磨了几万年的东西里还能有什么魔力存在?就算有我这个封印了魔神的伟大神祗在这里,难道看不出来,会让伤了我的神眷者兼儿媳妇——格拉斯,把你的男人带回去,用光明之力清洗他的身体,免得他被魔气侵蚀!”
这话简直不用他说,农神那只手一被拿开,格拉斯便直接抄起白的大腿,打横抱在怀里,扔下那两位已经开始横扫房间的大神回了卧室。
白已经完全抛弃了魔王的尊严,静静地靠在他怀里,轻嗅着格拉斯的脖颈。清清淡淡的,其实没什么特殊的味道,此刻闻起来却有种醉人的魔力,血流随心脏搏动而流转的声音也被从皮肉下挖了出来,一声声砸在他心头。
白从没像这一刻这么清晰地感觉到,抱着他的这个男人拥有何等魅力。虽然说不清楚,但仅仅是躺在他怀抱中完全不够,他想要的是更亲近、更深刻的关系,想要汲取他的味道、他的声音、他的温度,把这个人锁在自己怀里,一口口吃进肚里,融化在血肉之中。
白炽热的目光描摩着格拉斯深刻俊美的轮廓,渐渐不甘心只是看着,直起腰身亲吻上他浓而长的眉,颤抖的眼皮,温热的脸颊和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的薄唇。
小小的骷髅头被格拉斯狠狠攥在手心里,硌出了一片鲜血。他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阻止自己直接把白推倒在地板、长桌或是沙发之类的地方,一步步迈向魔王精致柔软的大床。怀里的新任魔王不知是染上了魔族的坏毛病,还是真的被那骷髅的魔气侵染,竟然在这种时候就迫不及待地挑逗他。珍珠般的牙齿咬住他的衬衫领口,咬掉最上面的一颗扣子,露出脆弱的脖颈。
锋利的犬齿划过他喉结下方的肌肤,细细的呼吸扑在皮肤上,既危险又撩人,似乎下一刻就要咬断他的喉咙。而格拉斯竟为这混合着战栗的快意迷醉,终于忍无可忍地跪倒在地毯上,伸手剥掉了他碍眼的缠头巾。
明亮的银发散落在血红的地毯上,衬得发丝也似乎带上了一丝魅惑的血色。而那张苍冷的脸颊已爬上了淡淡红晕,双唇微张着,有些苍白干燥,正等着人去润湿。格拉斯跪坐在他腿间,手指压着他的长发,陷入了柔软的地毯间,上半身渐渐压了下去。
冰雪渐渐融化,在舌尖绽放出清甜的滋味。比起在山洞里毫无记忆的初次;和在墓园里兵荒马乱,又幸福到连记忆都有些凌乱的那回;现下他才能更从容地抚过恋人的每一寸肌肤,品尝到自己或者没来得及,或者是因为不知道而错过的美好。
技术不行把人弄出血什么的,都是黑历史啊!
白几次抬起头来,揽着他的脖子索吻,膝盖一下下轻顶着他,闹得他记好的步骤一再出错,错到后来也就不记着什么步骤了。除了还记得要用药剂润滑,别的……迷迷糊糊之间,还是都依着身体本能,该怎么干就怎么干了。
直到转天见到太阳神,两人才想起来魔神那颗头骨,然后抹回头在房里乱找——这一晚上他们从地上搞到了床上,终于圆了格拉斯一直没正式睡滚过床单的怨念,然后又在浴室里试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