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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绍庭握着他的手,在他掌心吻了一下,目中似有星光闪动,明亮得让人不敢逼视:“这不是做梦,师兄,你也碰碰我,看看我这里热不热,你就知道这不是梦了。”

他拉着任卿的手,覆在已经涨到超过任卿记忆乃至想象力的地方,带着他的手缓缓滑动。手中充满生命力的跃动;几乎失去支配能力的身体;缭乱全身的炽热火焰;与他亲手带大的师弟同寝的罪恶感……一层层叠加到他心头,压得他透不过气。而这痛苦之上,却有一层掩盖不住的极度欢娱在不断增长,直到某一刻激烈得惊起了他还在沉睡的身体。

原本明亮的世界一下子变成了黑暗,徐绍庭的声音消失,只剩下他自己粗重又急切的喘息,而他的手正握在某处滑腻湿热的地方,上面溅满了温热的液体。任卿震惊得猛然坐起身来,许久才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又做了这种梦,而且这次的场景竟比上次更不堪……再这样下去,他怕是要生出别的心思,到关山武学院去把徐绍庭拉出来……不许他成亲了。

他自己这么讨厌白明月步步紧逼,难不成也要做出相同的事来?

腥膻的气味还染在手上,房间里也萦绕着同样浓郁的味道,令任卿心中甚为难受。他随手抽了外袍披在身上,起身往门外走去,才走了两步,却忽然觉出一点不对——似乎有什么人在窥视着他。

虽然在房里看不到外头,也听不到有人活动的声音,可是心底就是有那么一点警兆,告诉他有人在门外窥伺。这种时候能闯进他内院的人,定然绝非善类,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任卿小心地转过身子,借着长袍遮掩,手指在袖内骈指成剑,全身真气汇到指尖,化作一道乌云般沉厚的剑气撞开房门,打中了庭中窥测之辈。

任卿的身形也随着剑光一同踏出门外,随然刚刚失了元阳,身子有些虚,可行动时行云流水的风姿不减,灵动莫测的剑路也不减。他来不及拿储物玉佩,右手便以指代剑连施剑气,左手则齐物掌法,将对面的杀手压制成不会动弹的花木土石一般。

那人并不恋战,想尽办法只为逃脱。然而在黑暗中打斗了一阵,任卿就已凭着试探出的一麟半爪招式上认出了他的身份,愕然叫道:“徐方炻!”

余方炻被他叫破身份,反倒不逃了,转过身来道:“方才我听到恩人房里有声音,担心是出了什么事,所以过来看到眼,却不想遭恩人误会了。我又不敢和恩人动手,所以只好暂且退避。”

这话说得似乎有些道理。可任卿身下被风一吹,湿冷得难受,那股欲火倒是泻得清爽,更一股无明火却拱了上来,怎么看他也不顺眼。偏见一生,倒是真看出他几样破绽:这大半夜的,连他自己都只披着一件外衣就出门,这人怎么就穿得整整齐齐,没有半分突然醒来的模样?而且如果是为了看他房里出了什么事,他追出来时为什么不直接报上名来,说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反而转身要逃?

更要紧的一点却是,余方炻是住在他家外院客房的,纵是他半夜惊醒,也不应该惊动此人!那道窥视目光绝不是他的错觉,任谁能受得了夜半三更、睡得毫无防备的时候,门外有人在窥探自己?

任卿越想越冷静,心也越发冷硬,只恨自己白天只顾一时痛快,把脑残点数用光了。他伸手拢了拢外袍,点头笑道:“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余兄了。也是我考虑不周,余兄既非我家仆佣,也非雇来的护院和部曲,乃是客人,我却使客人为了我的安危夜不能寐,真是失礼。也怪我孤身在外,处事不够周全。这样吧,我在荥阳还有几分薄面,这就写封信荐余兄到我父亲手下做些事,得个出身,强过在我这里受委屈。”

余方炻傀儡是不会有什么表情的,远在千里之外的徐绍庭却是既羞愧又紧张。刚才那场梦境正到了最激动的时候,任卿忽然醒了,撇下他孤伶伶地留在梦中,他不免担心,就指挥余方炻过去一探究竟,谁知竟让任卿发现了。他自己的师兄自己清楚,但看这神气就知道任卿是动了真怒,偏偏此事确实是他做差了,又被抓在了当场,真是无法可想。

他只好提起当日任卿带他救了余方炻的恩情,让傀儡指天誓日地要报恩。任卿却是铁了心,淡淡地答道:“既然如此,我再写封信到关山,请余兄向我师弟报恩吧。家师也在关山,他是大宗师,也能指点余兄修行,也算是你我相识一场的缘份。”

徐绍庭尽力分辨,可还是拗不过师兄的意思,耗到任卿上朝又回来,终究还是拿着任家仆人收拾的银两行李,被送上了一匹飞马。任卿亲自把他送到了京郊十里长亭,临行时还说了句:“来日我会叫人捎信给家师,请他派人照顾余兄,以弥补我这里让余兄执仆役之事,夜半劳心费力关怀我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