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桀沉默了一顺,随即笑了一声:“无妨,这么大的火才正好。”

顾余心下一寒,抿着嘴唇退后了两步,右手死死的握着拳头,克制住自己身躯的颤抖。

他听懂了皇上的所言,就因为听懂了,才更觉得心寒。仿佛穿着单薄的纱衣,置身冰天雪地之中。

邵桀站在勤政殿门口,回首看着脸色苍白的顾余,心下嗤笑。

如此的心软,以后哪里能成大事。

做大事者不需要心软。殊不知,今天如果饶过那群人,明天谣言就会重新而起,到时候就不止死一个皇子那么简单了。

死了的是他的亲生儿子,又是最小的儿子,他不是不心痛。

可,他首先是皇,其次才是父。思考的角度永远不能局限一方。

邵桀侧首看了一眼跟着回来的段业。

想到这人故意前来引诱他下毒杀令,眸子中戾气重新浮现 。

他是喜欢这人,可容不得这人在他头上指挥。

段业平常在怎么放肆,在怎么敷衍他都可以。

但是,不能触碰底线。养着宠物逗一逗可以,偶尔抬起爪子抓伤主人,也无伤大雅。

但,如果有一天宠物敢坐到他头上作威作福,敢欺瞒主人,那么

折断双腿,铁链加身,照样可以让人继续把玩。

嘴角挑起,身子往前走去:“段业,你先回去,这里不用你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