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产妇的嚎叫声,产婆也还没来得及说出那些“夫人用力些“的套话鼓励,郭圣通已经运用内里将孩子顺顺当当的生下来了。
从没见过这等诡异的生孩子现场的产婆和几个嬷嬷们愣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最终寂静的产房里头传出了婴儿响亮的哭声,守在外头的真定王、郭主乃至萧哲关切的催促道:“里面究竟怎么样了,孩子生出来了?大人平安吗?”
话音未落,萧哲已经没有耐心烦的两步窜进了产房。一股血腥味迎入鼻端,产婆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来,大惊失色的说道:“可不能够啊,大司马不能进来。男人是不能进产房的。”
“少罗嗦。”萧哲伸手推开了拦着自己的嬷嬷,两步窜到床头,看着因为刚刚生下儿子而面色苍白额头都是汗水的郭圣通,萧哲一屁股坐在床边上,拉着郭圣通的手柔声说道:“辛苦娘子了。”
郭圣通微微一笑,冲着抱着小婴儿的嬷嬷说道:“把孩子给我看看。”
那嬷嬷已经对郭圣通迥别与其余产妇的真定无语了。不愧是上过战场杀过强敌的镇定郡主,果然连生孩子的方式都与众不同。
嬷嬷将孩子抱到床边,萧哲一把接了过来。因为郭圣通在孕中时常用真气温养的缘故,小孩子刚生下来就显得白皙柔软,没睁开的眼睛留出两道长缝,小鼻子小嘴的,看起来真稀罕人。
萧哲抱着娃娃乐颠颠的说道:“像你,也像我。”
郭圣通莞尔,用胳膊撑起身子靠在床榻上,看着小孩儿微微笑道:“刚生下来的孩子,哪里能看得出像谁不像谁。”
萧哲嘿嘿笑道:“反正就是像我。我看出来了。”
守在外头的真定王和郭主等了这么半天,也不见里头有个动静,早就不耐烦了。碍于风俗,真定王不好进来。郭主却没那么多说道,立刻推门走了进来,在门口将外衣脱下,静静的散了会儿凉风,走到里间笑问道:“怎么样了?”
“生了个儿子。”郭圣通说着,示意萧哲把孩子递给郭主。自己则起身笑道:“我去洗个澡。”
郭主闻言大惊,立刻阻止道:“可不能洗澡。你才刚刚生了孩子,不能见风。”
“没事儿。”郭圣通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修真者什么样的劫难没见过,其身坚如玉质,要是生个孩子连澡都不能洗,那也太脆弱了。
不顾家人的阻拦,郭圣通洗过澡换了衣裳,清清爽爽的出来了。郭主已经把孩子交给等待许久的真定王了,旁边还围着刘蕃和郭况几个小的。萧哲坐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大家捧着孩子,一脸的满足。
瞧见郭圣通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走出来,郭主老大意见的迎了上去,叹息道:“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不该洗澡的。”
“我没事儿。”郭圣通摆了摆手,随意找借口说道:“我是习武之人,体内有真力运转,寒邪不侵,所以不会受风的。”
郭主见状,郭圣通的面色白里透红,看起来很是精神健康,活蹦乱跳的根本就不像个刚刚生了孩子的产妇,也就不再多说了。
司马府一家子因为郭圣通生子的事情其乐融融的,刘秀的后宫里头却也是因为生子的事情闹得兵荒马乱。却原来皇后阴丽华和贵妃张雅的产期并不是这个月,按理说皇后的产期是在下个月中旬,而张雅的产期却在三个月以后。随着年前新晋的秀女们被选入宫中,因为怀孕而不能侍奉皇帝的张雅渐渐被冷落,虽然碍于樊崇的关系,刘秀对张雅也是照顾有加,但相处之间明显没有了乍开始的那种温存小意。
生性精明的张雅自然也明白这是阴丽华的诡计,不过却也无可奈何。这个时候的女子地位虽说比后头明清一带要高,但男人三妻四妾的作风也是经久了的。张雅又是个爬床上位的人,饶是如今受了冷落众人也只是看笑话,真正为她着急不甘的没两个。
立身不正又完全没有阴丽华的美貌尊荣,过了气的张雅也不过是一株在后宫渐渐枯萎的鲜花。可是自幼心高气傲的张雅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阴丽华计谋得逞,她当日既然能百般算计刘秀,如今就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不能嫉妒也不能勾引刘秀的张雅就把脑筋动到了孩子的身上。
你既然让我不痛快,我也要你膈应一辈子。
这么想着的张雅便搜肠刮肚的寻找能让腹中孩子生在阴丽华前头,又可以安枕无忧的办法。不过她一个从民间长大的村姑,自然不懂得这种后宫阴私的事情。她只听说民间有七活八不活的说法,但具体怎么回事儿,她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