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陈悦兮也明白自己的魅力如何。她略有些得意的款款行来,边走边笑道:“妾身虽是深宫妇人,此前无缘得见公子,却一直仰慕公子的文采风流。更喜欢公子那一阕‘问世间情为何物’,当真是哀婉凄清,道尽了世间女儿心态。”
君少优负手立在原地,好整以暇的看着身姿袅袅,举止魅惑的陈悦兮,展颜笑道:“原来姑娘喜欢的是儿女私情,缠绵悱恻。我一直以为像姑娘这般的人物,心中想要的要远远比这更多呢。”
陈悦兮不知怎么就是心下一突,面上娇笑也是微微一凝,寒声说道:“公子这话何意,妾身竟听不明白。”
“真不明白么?”君少优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姑娘费尽周折才到了二皇子妃身边,巧言博得她的信任,次后又频使手段勾得庄周对你魂牵梦萦。种种筹谋均不是一届安分守时的奴婢能使得出来的。恐怕区区一个没册封的王府妾室还满足不了姑娘罢?”
陈悦兮心下一松,举手投足间立刻恢复了原来的媚人心魄,巧笑倩兮道:“公子谬赞了。其实悦兮也不过是想更好的活着罢了。只是咱们这样的身份,就算心有爱慕之人也无法说出口,只能站在一旁默默看着罢了。”
言毕,含情脉脉的看着君少优,杏眼朦胧。
君少优但笑不语。陈悦兮暗自窃喜,脚下步子越发急促,三步并作两步的行止君少优跟前,刚要纵身扑进君少优怀中一表暧昧。却见君少优身后陡然多出一道身影,躬身见礼道:“奴婢见过王妃,见过悦兮姑娘。”
陈悦兮脸上容色大变,如娇花一般的容颜青一阵白一阵的,身形陷陷的立在原地,脱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承影低眉敛目,开口回道:“回姑娘的话,奴婢一直在这里。”
陈悦兮豁的抬眼看向君少优。只见君少优一如方才的恬淡优雅,满不在乎的笑道:“宫中耳目繁杂,在下又是一介男子。未避免在宫中走动时遇见妃嫔娘娘心生尴尬,自然要有丫鬟随身服侍。如此也能免却一些口舌是非。且我这丫头自幼也是出自宫中,行事伺候很有眉眼高低,平日里不在我面前晃荡,免得坏了我观赏风景的兴致。此中缘由,还望姑娘见谅。”
陈悦兮将君少优一番话掂量了掂量,心中思绪犹如电光火石,顷刻间便做出一副花容失色的模样,跪地求饶道:“妾身一直爱慕公子人品风流,今日言行无状也是情不自禁,还望公子看在妾身一片痴心的份儿上能够守口如瓶。不然妾身必定要万劫不复了。”
君少优微微一笑,摆手说道:“姑娘这是做什么。你我之间,不过是偶然相遇,言谈几句罢了。除此之外,再无他情。姑娘却平白说出这番话来,真叫人莫名其妙。”
陈悦兮抬头看了君少优一眼,立刻起身笑道:“妾身明白了。妾身不过是与娘娘偶然相遇,言谈寒暄了几句而已。”
说完,眸光闪烁的欠身说道:“时候不早了,妾身先回席上了。”
君少优颔首轻笑,任由陈悦兮脚步匆匆的返回席中。从头至尾,都没问过陈悦兮为何会出现在平阳公主与他相约的地点。自然更不会查问荷塘对面,花丛树木之后暗暗埋伏的宫俾太监。
良久之后,身后传来簌簌的声响,衣带飘摇,环佩叮当。君少优转眼轻笑,看着款款行来的平阳公主,颔首说道:“公主终于来了,叫在下好等。”
平阳公主温颜浅笑,开口说道:“本以为大皇嫂等不及就回席上了。没想到大皇嫂居然能如此沉得住气。倒是平阳来迟了,还请皇嫂见谅。”
君少优神情惬意的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然的说道:“没关系。约会来迟向来都是女子的权利。”
平阳公主被君少优一句话轻薄的略有些脸红。微微平复过后,开口问道:“皇嫂难道不想问问,为何二皇兄的侍妾会出现在你我相约的地点?”
君少优不以为然,同平阳公主打迷糊道:“方才她不是说了,不过偶遇而已。”
平阳公主轻笑一声,开口说道:“若大皇嫂当真这么想,那便是偶遇了。”
君少优微微一笑,转口问道:“不知公主请在下过来,究竟所谓何事?”
平阳公主定定看了君少优一眼,倒并不急着切入正题,反而好奇问道:“大皇嫂一直都是这么不在乎自身的安危与名声么?”
君少优淡然一笑,一语双关的说道:“我从不为不能发生的事情杞人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