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帝的确是个苦差事,钱云来天生喜欢享受,可到了真正无人可阻碍她的时候,她却对一切享乐的事再也提不起兴趣。
哀莫大于心死,钱云来的所有爱意、温情、欢乐都在一场又一场的阴谋、折磨与放弃中消磨殆尽。
她并非恨宁云,她只是……只是已经无法正常的去爱别人了,哪怕那个人是她的儿子。
她只是感到很累……很累……程纤、陈甫、刘德,这些伤害过她的人一个个死去,钱云来的生机也慢慢淡去。
在这宫廷……在这每个角落都让钱云感到窒息的地方,她无法快乐也无法对生活有任何希望。她很想高兴一些,对着宁云笑一笑,可是她做不到。她的心如同一块干涸的田地,无论怎么压榨也没有半点热情可言了。
好在国家初定万事烦扰,还有这些多得让人头痛的事需要人处理。
钱云来又拿起一份奏章,上面奏报的是西北大旱的事情。她皱起眉头……这些年的天灾太过频繁了些,也怪不得流贼层出不穷。凡遇天灾必有流民,国家的粮食又不够吃,人是一片片的死,到了这样的地步也只能去当贼了。
旱灾不罕见,古往今来也有无数经验可取,只是其中细节如何安排还要详细考虑。
钱云来正斟酌着对策,萧贤突然走了进来,为她奉上了一碗燕窝。
“太后,先歇息下吧,您可不能累倒了。”
钱云来抬头朝窗外一看,这才发展天已经蒙蒙亮了。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端起燕窝抿了一口。
“有什么事吗?”钱云来问。
“叫太后猜着了,”小贤子道,“一炷香以前卫统领就来了,他在外求见太后。”
“不见。”
“太后可是听错了,不是卫大人是卫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