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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带你走,”钱凤英说,“这一辈子,哥都陪着你。”

雨打在油纸伞上的声音很响,却没能掩盖住钱凤英的誓言。

钱云来醒了。

天光大亮,熟悉的药味在景仁宫弥漫。

“娘娘,”小贤子带着人走进来,“该喝药了。”

钱云来的脸色大概不是很好,小贤子有些担心。

“莫不是昨天的安神药不好,怎么娘娘满头的虚汗?”

“是吗,”钱云来愣了一下,她不想多说,抬眼却看见小贤子身后的宫人怀里抱着一个盒子,“是什么东西?”

“回娘娘,”小贤子道,“是那位送来的,奴才没用,拒不掉。”

钱云来明白是谁了:“打开看看吧。”

盒子打开,宫人从里面拿出一个细颈青白瓷瓶来。这瓶子简简单单但又有着值得品味的韵味,所谓釉如凝脂,色青翠,纹如冰裂。

钱云来冷哼一声。

“娘娘可是不喜欢?”小贤子问。

钱云来摇摇头:“拿过来我细细瞧瞧。”

小贤子便将瓷瓶递了过去,钱云来将不大的瓶子拿在手中把玩。

“娘娘可是喜欢?”小贤子又问。

钱云来还是摇头,沉默了一会才说:“以前很喜欢的,许久未见了,只是……”她一松手,瓷瓶掉下去在地上摔了个稀碎,“有情未必白首,相见不如不见,这话……很有道理。”

小贤子知道钱云来意有所指,便安静的在一旁当个背景板。

“咱们的人还剩多少?”钱云来忽然问。

“宫里伤筋动骨,外面的线虽则断了一些,大部分倒还是好的,”小贤子轻声回答,屋里的宫人都退下了,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奴才一直细心注意着,前天外边正好传回了消息,上次出海的船已经回来了,这次收获不错,商行发展也很顺利,倒是钱庄那边有些麻烦。如今天下大乱,很多地方别说钱庄了,连活人都看不见,虽然咱们钱庄名声好,可要把摊子推开来实在有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