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贤子静静地看着满院萧瑟没说话。
“冷姑姑让我来问问,娘娘的症状如何了,她好根据情况写药方子。”
小贤子冷笑了一声:“这时候了也不忘卖乖,冷月这个人啊,让本公公怎么说呢?”
小太监也是义愤填膺:“冷姑姑也忒不讲究了,娘娘染病数她跑得最快,每日嘘寒问暖倒是从不落下,却不见她踏进景仁宫正殿一步。”
“行了,”小贤子伸手制止了小太监的抱怨,“娘娘今日的红斑越发严重,已经上了脸,恐怕……”
“干爹……”小太监愁眉苦脸的,“娘娘都不成了,您就别去了,若是您也染上了可是得不偿失啊。”
小贤子冷眼看着他:“什么叫得,什么叫偿?滴水之恩叫得,涌泉相报叫偿。我萧贤和姓冷的不一样,虽不是道德圣人,却知道良心二字。娘娘眼看着不行了,她是宫里难得的良善人,我萧贤一辈子低贱,所有得意的日子都是娘娘给的,我得偿还啊。总不能……叫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就去了,倘若……一日死在屋里连个敛骨的也没有。”
小太监噤若寒蝉,他这位干爹平常都和善,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很重规矩体面,他定下了的事小太监就不敢再说了。
“对了,干爹……”
“叫公公。”
“公公,我今儿取饭食的时候,听见守门的护卫在说一件事。”
“且说来。”
“太子死了。”
“什么,”小贤子愣了一瞬间,然后长叹了口气,“哦。”
“哦,”小太监惊讶不已,“公公,太子都死了,您怎么一点儿不好奇?”
小贤子一撩衣摆朝外走去:“有什么好奇的,自家的事还不够费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