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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千真万确,”信使满头大汗,“三路大军由太子居中指挥调度,一开始痛击流贼,将李虎、张成两股反贼杀败四窜,又经一月,左右围攻将其围在涧河北谷,本该一举歼灭流贼谁料中了贼子奸计……”

“行了闭嘴,”刘德心烦的大喊,“奏报呢,直接呈上来!”

信使呈上了奏报。

太子痛击流贼,一路凯歌,同时在朝中的声势也越发壮大。六月底,太子领兵将李虎、张成围在涧河,本待一举击破,谁料功败垂成。朝廷兵多将广,奈何个个草包,当官的吸血吃肉,不把手下的兵当人看,士兵又久不操练,顺风倒可以吓吓人,逆风则一触即溃。太子有三千亲兵,在战场上直接冲散了大半。剩了五百人护着他逃离了战场,谁料竟被一股乱军发觉……就这样丢了小命。

皇帝的声音有些许颤抖,不知是悲是喜:“太子……的尸首呢?”

信使冷汗直流:“太子的首级……”

刘德的嗓子尖得吓人:“首级?!”

“是,”信使道,“太子身死,被流贼李虎割下头颅,挑在阵前示威,李虎……李虎他出征必让太子头颅开道,所遇官兵无不退避三舍,不敢……不敢……应战。”

皇帝爆怒:“荒唐!”

百官抬头。

“岂有此理,”皇帝在金銮殿上走来走去,“流贼死灰复燃了?”

刘德手持着战报呈给皇帝:“陛下,李虎再集三十万叛军,攻下了保定已到昌平了。”

皇帝的声音猛的变了一个调子:“到哪儿了?!”

刘德的声音也带上了恐慌:“昌平!”

群臣哗然,恐慌迅速蔓延。

信使左右看了看,一咬牙:“陛下,这是加急军报,可也已经是半月之前的事了!”

七月底,景仁宫的人已经死了大半,钱云来浑身长满红斑,卧床不起,她身边唯一的下人只剩下了小贤子。他未染病,却一直不离不弃。景仁宫的太医们都撤走了,药材也所剩无几,钱云来觉得或许真是大限已至。

她的命早在上辈子就该完结,可老天爷偏偏爱开玩笑。这一世是她偷来的,可惜……钱云来是个糊涂人,这偷来的时光她也过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