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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伯也不生气,仍旧一脸平淡:“少爷的志愿变不变不重要,可没有力量的滋味,少爷不是早就尝够了吗。小少爷正如当年的您,再爱再痛又如何呢。暴君不死,天下谁人可安生?”

卫青林的目光一下又重新坚定起来,他笑了,在月光下苍白的容颜如仙人一般。他的眼神中重又焕发了神采,哪怕嘴角的笑容有些许苦涩。

“可是……始终是我对不起她。”

卫伯不为所动:“当初的事,没有谁对不起谁,少爷无法阻止钱小姐成为皇帝的妃嫔,也无法与皇权抗争。您选择放手自然是对的,若是为了小情小爱拖累全族,即使当时快活了,难道以后就能安心吗?钱家两兄妹都不懂事,少爷只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是吗,”卫青林问,“可为什么寒解就能不顾一切抛家舍业?”

卫伯轻笑:“这么说……少爷觉得小少爷的所作所为是对的?”

卫青林摇摇头,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房门默然不语。

“容老奴说句实话,”卫伯道,“小少爷之所以能这么选,一是因为他忘了许多事,二则是因为他头上有您撑着。若没有少爷这一年来四处访问他们踪迹,又暗地里解决了不少寻访他们的势力,小少爷一个人……是护不住她的。”

卫青林最终也没推开那道院门,他靠在门边低语,声音轻得连卫伯也听不甚清。

“云娘,对不起……人人都是局中棋,可你……尤其重要。”

皇宫里出了大事,先是钱家递了折子,一年前于皇家春猎中失踪的丽嫔找到了。然后皇帝还没来得及反应,太后已经派出了人,一水的往钱府送东西,阵势十分大,仿佛就怕别人不知道。就连缠绵病榻的淑妃都难得出面了,她自从一年前在春猎中受了伤就一直不见好,已经不问世事良久。

这一年来,无论是前朝后宫都发生了很多变化,可唯一不变的是钱家的蒸蒸日上。

今年不是个好年头,收成不好天灾不少,流贼越发壮大,唯有边关还算安稳。这安稳是钱凤英百战百胜得来的,他已经是边关无冕之王,是国朝定海神针,地位直逼当初的钱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