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宫女立在她身后装聋作哑,眼睁睁的看着郑宜人运笔写信,却一言不发。郑宜人回头看她,忍不住一阵好笑。
“你……你又是哪家的人?”
宫女未答,只是对郑宜人行了一礼,道:“娘娘放心,您不管做什么,奴婢都不会阻拦的。”
郑宜人无谓的笑笑,快死了才发现,区区一个坤宁宫内可真是卧虎藏龙啊。
郑宜人不再去管那宫女,又磨墨铺纸,提起笔龙飞凤舞好半晌才停下。
“两封信……都交给太后。”
宫女大惊,目光在黑暗中闪烁:“娘娘不怕我是刘公公的人?”
郑宜人冷笑:“你还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吗?”
宫女轻叹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根金簪,放在桌案上。
“这是娘娘过去最喜爱的一根金簪,今天刘德的人进来把东西都收走时,我为娘娘留下的……”
郑宜人呆呆的盯着那金簪半晌,然后缓缓的伸出手,将那坚硬冰冷的簪子笼到了袖中。
宫女对她最后行了一礼:“奴婢就在外间,娘娘也该休息了。”
郑宜人失魂落魄的走回了内殿,坤宁宫最尊贵的住处。
还是那张床,雕花刻凤,锦被绣榻,郑宜人躺在上面却只觉得满心的冰冷和痛苦,但又有一种奇异的平静笼罩。
她想起了一直跟着自己的文雅,多秀丽柔软的一个女儿家,却死得那么惨那般屈辱。她又想起了晋王,那个自己曾有过些微心动的男人。当今皇帝比起他那位哥哥可是差远了,若不是……若不是他太过强势,让姑母忌惮,又怎么会让陈甫这个伪君子坐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