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儿废后郑氏跪在他面前朝他磕头时刘钦也惊讶了,惊了之后便是通体舒泰更兼洋洋得意意气风发。连着这大冬天的半夜被叫醒的气也消了不少。虽然是废后,一天之前也还是一国之母啊。
“怎么着,”刘钦笑意不减的看着跪在他脚下的郑氏,“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如何就跪了我们这样下贱的奴才呢?”
郑宜人跪伏在雪地里:“我要见陛下……”
“您说什么,”刘钦好笑,“陛下忙着呢,哪儿是你见得的?”
“我要见陛下。”郑宜人不为所动。
她最终还是如愿以偿,因为她以命相要挟,刘钦不敢不禀告皇帝。
皇帝来了,在这个雪夜里,冷漠又厌恶的看着这个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女人。
“你当真将宁阳贬去了交趾边境?”
“宁阳即将成年也该去外地就藩了。”皇帝言语淡漠。
“你当真如此不念旧情,”郑宜人问,“我便罢了,他可是你的亲儿子。”
“宁阳的确是朕的儿子,可规矩理法不能废,皇子成年便应就藩,朕如何不念旧情了?”
郑宜人冷笑:“事到如今,你还是如此厚颜无耻,装模作样,实在让人作呕。”
皇帝脸色发青:“你说什么?!”
“我可有说错,”郑宜人毫无惧色,“你就是忘恩负义,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我郑家如何选了你。为夫,你荒淫无度乃是好色之徒。为父,你从未以身作则,更是视儿女为棋子仇敌。为君,你昏庸无道……”
“够了!”皇帝一耳光扇去,将郑宜人剩下的话打断。
郑宜人呸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沫子:“陛下能打我的脸,却阻止不了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