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存了偷懒的心思,”安嫔道,“不过也希望好名字能带来好运气,只要能予我一方安宁便是平生夙愿了。”
钱云来笑着笑着就觉得勉强了,一方安宁她又何曾不想要呢?可惜命实在太苦,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来,却时时刻刻活在威胁之中。
安嫔看见钱云来脸上神色,也只能叹了口气:“世间诸事烦扰,多少都是庸俗之人庸俗之事,本不值得放在心上,可惜性命攸关又由不得不去想它。身在局中,实在难以……难以自拔。”
“这是说你,还是说我呢?”钱云来抓了一把的玉石棋子在手中把玩。
安嫔叹息一声:“说的是你……也是我。”
“哦,”钱云来挑了挑眉毛,“我倒是觉得安嫔清冷无双超脱凡俗,怎么会有此一叹呢?”
安嫔苦笑:“生在皇宫,便是局中人,再怎么不声不响委曲求活,也是难逃飓风猛浪的。”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都在心底长长的叹一口气。
钱云来最好享受,可也不愿意整天提心吊胆过日子。
安嫔不好富贵权势,本该做个自由散漫之人,命运却偏偏将她置身在是非最多的皇宫大内。
唉,钱云来一时真不知道是该可怜自己,还是该惋惜安嫔了。
“今日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钱云来将棋子丢回棋篓中,站起身来。不远处随侍的霓裳立刻拿了毛皮袍子来给她披上。
安嫔却有些意犹未尽,她习惯寂寞清冷,却不是讨厌热闹温暖,在后宫近十年难得遇上一个说得来的人,实在颇有些念念不舍。
“别想我,”钱云来对安嫔眨眨眼,“近来是非多,不能与你走得太近了,等度过这关咱们再好好把酒言欢促膝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