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柔望着老板一路出去的背影,伤神之余,即刻打发了小姑娘去,连同花,一并扔进了垃圾桶。
她自己懊恼,也知道章郁云近日心情不可能多好,他父亲病危。
章郁云去工厂车间制造及零部件生产两块区域转了下,工厂区域有接驳车,而老板却只身一人来巡厂的架势。
多少员工原先懒散的心神又顷刻聚集起来。
章郁云自顾自地站在一个行吊车下面,听着车间轰隆地机器运转的声音,他打发了现场的主任及相关负责人,也懒得朝任何人交待,他下车间的意图。
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螺丝一铁块,俱是爷爷挣下的,自然也有父亲的一份;
他多少有些愧疚的。经年累月地在这里熬着,却没有一分一秒是热爱这里的嘈杂,机械,流水。
平旭总部几大分厂,养着几万号人,这万号人背后又是万个家庭,万家灯火。
还不谈外包出去的一级供应代工厂商。
章郁云难将心事诉与任何人,唯独戚戚地将自己归拢在机器的轰鸣声里。
爷爷老矣,章熹年没多少时日,最后留下他,谁也料不定,他能把这家业撑多久。
……
近下午四点的时间章郁云回办公室,阖上门,他想眯一会儿,晚上还约了圆圆一同回家。
内线给方秘书,五点准时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