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一把托住这小妞的下巴,“哟呵,还挺横!到底是有金主撑腰的。”
梁京拍开这人冒犯的手,她自顾自锁车,再从地上捡回自己的手机,屏都摔裂了,“因为不关我的事,你没有权利伤害我,包括我的手机。”她举着手里的残次证据,警告对方。
关望亭听清梁京的话,急急从地上爬起来,拦在她面前,求她帮他这一回,他是被人算计的,“章先生给我的钱,全被他们骗下水了,……我不按期还钱给他们,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他的懦弱话混着血的腥气。
章郁云因为和徐起屾的生意需求,从关家姐弟的关系曝露出来,他就笃定地跟梁京说,这人留不得,于公于私都是。
他一向看人很准,梁京即便心里有些不该有的唏嘘,到底也是认清现实。
于他关望亭是生计差事,但章郁云也有不得已的生产大局要顾。
眼下,她说她谈不上愧疚,也别拿从前的羁绊来绑架我。“我到底从哪里来的,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关师傅,你知道我姓梁的。”
她拨开关望亭,理智劝她不要管,这种烂泥人生的事,没有尽头的。
说白了就是贪,贪得无厌。
她很想问问他,如果没有遇上你姐姐,你预备怎么做?是过好自己的人生,还是也这般作歹自己。
一失足酿千重恨的百态,偌大一个人间,装得满满当当。
阿飞是不敢动这小妞,但今晚跟踪关望亭,也想拿回自己的业务。他关望亭不是吹嘘攀上大荣光了嘛,才区区二十万就把他怂得像过街老鼠一般。
甚至不敢回家,怕牵连孤儿寡母。
阿飞恫吓他,你最好记着你还有孤儿寡母。说着,扪着他的肩,往关的下半身,狠踹几脚。
时下近夜里九点,老衖弄里的赁户多老人家,歇寝的也早。一静一动之下,那些人的拳脚,像尖刀划玻璃般地在梁京耳边难以耐受,那句“孤儿寡母”更是击中梁京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