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则上,章郁云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他发薪给关望亭,差遣他,自然也是工具人的自觉。
这就是有钱人的派头,甚至嘴脸。
但有朝一日,这位大少爷万万想不到,他也许会同下九流的人沾亲带故。
关望亭把着这辆宾利的方向盘,昏昏然有了些浮躁的念想,他头一个觉悟也不是把车子先送回章的住处,而是驱车再回了花都酒店,一脚地板油,引擎嗡啦一声梭出去老远。
进里的梁京顺着侍者的指引,顺利来到章先生的包厢。
隔着一道门隐约能听到些欢声笑语,侍者替她叩门,得到里面的“进”,侍者进去通报,章先生,您的朋友到了。
梁京始终站在门外,戚戚地舍不得把自己公之于众。因为她知道,今晚是章郁云的生日局,他请了许多笃交老友。
就在她还在用手指梳头发、端正衣襟,尽量调动自己热情的时候,章郁云出来接她了。他不出来还好,一露面,梁京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瞬间萎靡掉了。
眼睛红红地望着他,一万句话堵在喉咙口,想说又不知道能不能说。
某人见状,下意识皱眉,手来扶她的脸,左右端详,“这是怎么了?搞砸了?”
“……”
“没事,晚上回去给我翻译,我补给你。”
梁京像小孩子扎猛子般地,埋头到眼前人怀里,两只手在他的西装外套下穿过,交叠在一起,无声无息地圈抱住他。
鼻息里有他的气息,瞬间平静了不少。
脑袋上方传来某人的声音,身体的震鸣很清楚,“难得这么热情,算是生日礼物了?”
梁京依旧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