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对这些疼恍若未觉。
死伤惨重,他不可能毫发无损。
楼雍捡起地上的安御国的黑色军旗,手腕发力,将旗子插进了跌跌撞撞准备逃跑的匈奴人的后背里,外敌死了,内敌还活着。
战场上的活人无一不是安御的人。
语君竹半跪在一具尸体旁边,他力气已经丧失殆尽,这战场仿佛成了尸山,不远处有火在燃烧,那是匈奴人投的火弹,将旁边死去的人衣服开始灼烧。
明明这里到处都是尸体,可楼雍还是一眼就发现了语君竹。
匈奴人虽说来势汹汹,可毕竟准备不足,他们是受摄政王的条件来的,现在被打败,没留下一个活口。
楼雍走向倒地的人,看着他平日里干净的脸沾上灰尘血渍,脸上还被刀割伤了,一点没了以往的出尘脱俗。
可楼雍却觉得此刻的语君竹处处都好看,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
语君竹北水战役的时候楼雍还小,没见过他的光彩,可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他真觉得语君竹当个太傅是屈才了。
身在沼泽,片叶不沾。
还真是君子如竹。
“语君竹。”
语君竹听见这声音,侧过头去看他,可对敌那么久,此刻松懈下来他已然腿软,跌倒在地上,手撑着地面:“你……来的……真好。”
楼雍将他拉起来:“走不动了吗?我抱你。”
语君竹连忙拒绝,再怎么腿软,慢慢走,也不要在将士面前丢脸:“你带着我走就好。”
他将手臂搭在楼雍的右肩撑起来,动作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