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腿,这腰,他怕他会把持不住。
好在他急中生智,迅速扯过多余的毯子,给对方从头蒙到脚。
于是许砚刚脱下衬衫,就被遮了个严实,始作俑者还一脸欣慰地说:“这样就好了,多亏我替你也准备了一条毯子。”
说完小少爷又眨眨眼睛,好像在问“我机智吧”。
许砚心中的火瞬间被浇灭大半,咬牙想,是机智,就是机智过头了。
林空鹿并不知道他刚才心中烧着火,说完又给他让出位置,拍拍床的边缘说:“你就坐这,这边靠门,要是有人进来,你肯定能发现。等会儿我要是睡着了,你也可以躺下眯一会儿。”
许砚:“……”
他还真只是守夜工具人?
“不过我现在还不困,要不你先陪我聊聊天,说不定聊一会儿我就困了。”林空鹿又说,一脸的单纯无辜,完全没有他想的那个意思。
许砚:“……”
守夜又陪聊,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但来都来了……
他面无表情地坐到床上,林空鹿忙往旁边让让。
两人都裹着毯子,看起来像两只憨憨的企鹅。
毯子是小少爷用过的,毛绒柔软,沾着对方的气息,许砚深吸一口气,觉得有些香软,就像毯子的主人一样。
此时气氛温馨,他忽然觉得,就这样和小少爷坐一整夜,或许也不错。
但他刚这么想完,林空鹿就好奇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总不能一直喊花匠。”
许砚:“……”
他刚缓和的脸色又有一瞬僵硬,几乎是咬牙说出自己来应聘花匠时用的假名字:“许石。”
“许石?”林空鹿重复一遍,皱眉道:“难怪你跟石头一样,又冷又硬。”
许砚瞥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小少爷谬赞了。”
“这可不是夸你。”林空鹿忽然挨近些,认真看着他那半张俊美的侧颜,眨眼道:“你这么好看,跟花一样,叫许石太沉闷了,要不我叫你许小花吧?”
正好你喜欢开花。
许砚听了这话,竟微微失神,记忆中,也有一个少年曾在耳边对他说:“许砚,你长这么好看,要不我以后叫你许小花吧?小花,校花,正好你是校花,许校花,嘿嘿。”
许砚便翻身把少年压在身下,看似要教训,吓得对方彻底老实了,才轻笑说:“我不是,你是。”
“我是什么呀?”少年刚才还眼神乱飘,下一秒又好奇问。
许砚在他额上轻弹一下,低笑道:“是校花,也是我的……”小玫瑰。
这话并没说错,许砚在学校里被称为校草,但精致漂亮的小少爷却时常被人私底下调侃为校花,只是少年不知道罢了。
林空鹿见他忽然失神,不由又靠近,好奇地盯着他的眼睛问:“你在想什么?”
可能是他靠得太近,许砚几乎能闻见他身上清浅的香味。
他骤然回神,神色复杂地看向林空鹿。
原来曾经的亲昵称呼,对方转眼就可以轻轻松松地又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