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虽凉,但正午时,秋老虎仍有余威,他拿出的水是冰过的。
林空鹿想着正好可以敷手腕,便伸手去接,说:“谢谢。”
姚鑫元看见他手腕上的红痕,不由一愣,问:“你手怎么了?”
他刚才没看见林空鹿和夏钰诚争执,下意识想到傅家那些旁支,不由气愤:“是不是傅维声他们为难你?这群人,傅哥在时屁都不敢放一个,傅哥不在了,一个比一个跳得厉害,也就是欺负嫂子性格软……”
他越说越生气,但视线落在林空鹿那像染着一圈胭脂的细白手腕时,又忍不住耳红脸热。
不、不行,这可是嫂子,何况傅哥还尸骨未寒,人不能这么没道德。
可傅哥都不在了,嫂子孤零零的一个人,万一被傅家旁支欺负,总得有人能护着吧?作为朋友,这种时候他当然得出面。
姚鑫元忽然心头一热,只觉肩上的担子重了,递水时竟脑子一抽,忍不住握住林空鹿的手,期期艾艾道:“嫂、嫂子,你别担心,以后我会照顾你,对你好,傅哥是我哥,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的妻也是……”
林·目瞪口呆·鹿:“……”
车内气温骤降,傅谨辞显然也被气得不轻。
他一时竟不知该感叹姚鑫元胆大,还是该感叹傅谨辞脑抽。一个当着傅大佬的面挖墙脚,一个亲自把老婆送来给人挖墙脚。
作为那个墙脚,他只觉尴尬,忙抽回手,水都没拿。
姚鑫元愣住,手还空落落地悬在那,脖颈也莫名一阵寒凉。
几乎同时,车门被人猛地拉开,夏钰诚站在车外,目光冷沉地看向姚鑫元,凉飕飕问:“也是什么?”
姚鑫元莫名心头发怵,吓得忙缩回手,干巴道:“没、没什么。”
怂完又觉得不对劲,他怕一个司机干什么?
夏钰诚这时已经坐到林空鹿身旁,猛地关上车门,面无表情道:“开车。”
姚鑫元像个小弟,忙点头:“哎,好。”
诶,不对,他这么听话干什么?
夏钰诚说完,见林空鹿看向自己,又若无其事地解释:“那辆车坏了。”
林空鹿:“……”坏得可真巧。
*
车启动后,车内又陷入寂静。
林空鹿轻舒一口气,觉得夏钰诚来了也好,起码他不用对着姚鑫元尴尬。
而且车内寒意少了许多,估计傅谨辞经过这事,也安分了。
他闭上眼睛休息,觉得这一路应该能安生些,但他显然想多了。
夏钰诚刚上车时,心中还有一股郁气,但看见林空鹿手腕处的红痕,又目光微闪,有些懊悔。
他没打扰林空鹿,兀自拿出药膏,替对方细细涂抹,只是涂着涂着,指腹便忍不住在对方细腻的肌肤上摩挲。
林空鹿正觉微痒,另一只手腕就被微凉的东西细细碰触,摩挲。
林空鹿:“……”
夏钰诚涂完药,忍不住又与他十指相扣,傅谨辞很快也与他十指相扣。
夏钰诚忍不住捏捏他手指,傅谨辞也捏捏,夏钰诚在他手背轻挠,傅谨辞也挠。
甚至,傅谨辞还明目张胆地咬他耳朵,甚至撬开他的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