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用膳,林空鹿还是很期待的,但看见菜色,他瞬间也一脸菜色。
“怎么最近总吃这几样?朕让御膳房做的八宝鸭呢?”
赵镜辞替他夹一片冬笋,闻言眸光微暗,轻声说:“陛下大病初愈,吃清淡些好。”
林空鹿抿了抿唇,有些不满意,说:“那朕点的凉菜呢?”
赵镜辞:“太凉了。”
林空鹿:“……”
*
林空鹿的日子不好过了,至少在吃这方面,他没自由了。
赵镜辞什么都管,连他平时吃的果脯都要一一检查,从不让他碰他最近没吃过的种类。
林空鹿唉声叹气,赵镜辞见了也不好受,就问:“陛下有没有什么其他想吃的?就最近吃过的那种。”
林空鹿想了想,点了几道在边关时吃过的菜。
这些菜只有北地的厨子才能做出地道的,食材也大多产自那,京城罕见。赵镜辞没有迟疑,直接命人快马加鞭去北地的安王府,把厨子和食材一起带来。
正好押送小喜子的人也从北地过来,两拨人马一前一后,几乎只隔半天抵达京城。
赵镜辞先去审问小喜子,听说厨子和食材也快到了,就吩咐:“等人到了,直接送到宫里,给陛下做菜。”
说完,他便走进关押着小喜子的牢房。
小喜子被关了两三个月,人都瘦脱相了,见到赵镜辞,立刻吓得战战兢兢。
“看来你知道本王要问什么。”赵镜辞眼底划过冷意,语气却听不出喜怒:“说吧,是谁让你给陛下下蛊的?是什么蛊?要怎么解?”
小喜子不是什么硬骨头,吓得脸色灰白,哆哆嗦嗦道:“回、回王爷,奴才其实也不知道他是谁,也、也不知道要怎么解,只知道那是情蛊。”
情蛊?
赵镜辞微怔,回神后,心像在被什么东西往下敲击,一点点下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清楚。”他声音发紧,拢在袖中的手渐渐攥起,面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
小喜子知道的却不多,只害怕道:“那人也没说这情蛊究竟是什么,只说给陛下种下后,陛下会昏迷一段时间,等醒来后,会在睁开眼时,爱上他看见的第一个人。”
“轰”地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赵镜辞脑中炸开,他忽然听不清小喜子在说什么。
不,还是听得清的,但每个字他都明白意思,可连在一起时,他却忽然不明白了。
什么叫情蛊?什么叫会爱上睁开眼后看见的第一个人?
赵镜辞忽然有些恍惚,心口发紧,甚至喘不上气。
他身形微晃了晃,心腹赵行见状,忙上前要扶,紧张道:“王爷?”
赵镜辞却挥开他,抬手死死抓住牢门上的圆木,力气大得仿佛能将那粗木捏碎。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他一字一顿道,脸色难看至极,眼神犹如利刃,仿佛已经将眼前人千刀万剐。
小喜子吓得冷汗直流,哆嗦道:“回、回王爷,那、那情蛊会让人……”
“够了!”赵镜辞忽然厉声打断。
他不想再听了,他为什么要折磨自己?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可陛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他的?在被埋在雪坑之前,有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