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谏迅速将盛怀昭护在身后:“小心。”
“我没事,不要紧。”盛怀昭看着地上那只还没死却忽然安静下来的蛊虫,缓缓咬住齿关。
段清已经气绝,睁着一双空洞洞的眼睛趴在两人的门外,死相奇惨。
两人还没想好该如此处理这只蛊虫,脚步声纷至沓来。
一位身穿水色道袍的弟子疾步落到段清跟前,迅速将尸身保护撤离,回头时相当愤怒地看了一眼房子里的两人。
黄长老立在长望门的弟子之前,眉眼愤然:“居然敢在长望门内作祟,来人!把他们押下!”
突如其来的问罪谴难,云谏将一柄横在眼前:“谁敢。”
凌冽的剑压威慑所有人,长望门的弟子拿着剑却不敢轻易上前。而刚刚那个领走段清的弟子回头,面色凝重地走到黄长老跟前:“段公子已死……如他所说,身被百足虫蚕食,且身上多处剑伤。”
身上……多处剑伤?
盛怀昭瞳色瞬间暗了下来,视野顺落到人群之后想看段清的尸体时,一身紫衣的谢缙奕姗姗来迟。
绕过谢缙奕,他才发现连虞瞳都被长望门的人控制住了,正压在身后,直面段清的尸体。
小狐狸吓得面色惨白,却无论如何也挣扎不断长望门的缚妖索,只能站在原地无措地看向盛怀昭。
见谢缙奕目不斜视地迈过人群走向云谏跟盛怀昭,黄长老冷哼一声:“谢道君,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偏袒这两个魔修吗?”
谢缙奕的回应是扣住了腰际的紫曜剑,光是剑柄的紫光微现,黄长老便抿下唇不敢出言挑衅。
这虽然是长望门的地盘,但他们却不敢对谢道君说三道四。
“怎么回事?”盛怀昭压低嗓音,面色凝重。
“死掉的那个狐妖,今早跪在长望门的结节外,苦求见萧宗主一面。”谢缙奕说,“他说知道瑶城的种种异象都是因何而起,而他正被人追杀。”
萧落是知道段清被魔尊掳走的,他既然逃了回来求救,自然是不会无动于衷。
但段清到了大殿之后,却只字没提魔尊的任何事情,而是一口咬定……他是被云谏所伤。
“他说你身上也携带此等蛊毒的痕迹,可却没有丝毫被影响,而且修为还诡异地不断增进……”谢缙奕嗓音越低,“言下之意,蛊虫与你关系更大,甚至是你用蛊虫威胁萧少主。”
此话当属无稽,可这段清却说他就是人证,萧落的蛊虫因虞瞳而起,虞瞳又与云谏、盛怀昭寸步不离。
如今半个修真界都知道,冕安与一个神秘魔修有染,而当初薛亭柏带着盛府的人上门讨要说法也无疾而终。
这个紧要关头,谢缙奕又因百足虫一事亲临瑶城。
“我们瑶城的动乱,就是你!”黄长老愤然指向云谏,“你们联合了冕安,仗着元星宫有权有势,四处作恶!还用如此阴邪的百足虫祸害我们!”
“昨日我说那双母女来冕安求救,黄长老你说我是片面之词,”谢缙奕嗓音冷得骇人,“而今你却三言两语,将罪名扣得如此严实?到底是谁仗着在此地有权有势,含血喷人?”
“含血喷人?”黄长老冷声一笑,“这狐妖身上剑痕累累,他是如何被人折磨致死的,谢道君你亲自查看便知!”
黄长老当着长望门如此多的弟子之面说出这样的话,谢缙奕要是不去查看反而显得心虚。
谢缙奕略微回头,云谏只道:“只伤了他的手腕,绝非致命伤。”
得到答案,他便缓步走下,紫曜剑轻佻段清的尸身。
这老头言之凿凿,盛怀昭垂下眼,却发现先前意图猛攻的百足虫此时仿佛蔫了一般蜷缩在云谏跟前,没有丝毫进攻的意思……
像极了听命于他。
抬眸之时正好对上黄长老的视线,那人冷声一笑:“谢道君,你在剑术上造诣如此高深,当是能看出来这一道道剑伤走向如何,出自谁人之手?”
站在段清尸体之前的虞瞳一脸着急,他自然是知道段清绝非被云谏劫持,他一定是死于魔尊之手,只不过现在他的死因被姓黄的嫁祸给云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