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不是这样的神情。
云谏知道他刚刚是趁着轻飘飘的试探,将某种深沉的情绪抛落到眼前,而在他将要抓住时又迅速地收了回去。
“我没有什么安全感。”他紧紧扣着盛怀昭的腰,埋首在他散落的黑发之前,情绪落定之后嗓音便沉得发哑,“从小到大都是。”
正因为如此,他已经无数次尝过别离的痛。
若怀昭有一天也是如此……他或许会做出连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
云谏的情绪变动得厉害,是小哭包或者冰山都从未出现过的消极低沉,盛怀昭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多言的那么一句。
有问题解决就好了,为什么总是要去思考那些没有到来,也不一定会到来的事情呢?
“好,我错了。”他握着云谏的手,道歉郑重,“对不起,我不应该胡说八道,刚刚只是想到一些旧事,所以突然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
结果越道歉,云谏越别扭。
不知不觉就被他压在了床褥之间,像只黏人的大猫猫一头栽进怀里。
盛怀昭见他没什么反应,抬手拆了他的发冠,将一头顺滑黑发在掌心揉过。
云谏闷不吭声地抬起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腕骨,示意讨厌。
猫猫黏人还不给撸了。
盛怀昭放下他的头发,却顺着发丝落到耳廓,轻轻捻过那柔软的耳垂。
这儿是他最近新发现的敏感点。
猫猫搔到痒处,迅速地放松了神经。
盛怀昭含着轻笑:“既然睡不着,要不就做点其他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自讨苦 吃
第55章
被打发回去后, 段清在殿中犹豫辗转几回,还是无法就这么入睡。
当初萧落出事,长望门彻查消愁楼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或许来了。
这几年生活在那个灵气纷杂的地方, 残次不齐的修士让他越来越无法满足, 所以当有人盘查虞瞳的事情时, 他毫不犹豫便供出一切。
他确实得到了离开消愁楼的机会, 但接近萧落的妄想却是一步步踏空。
本来他以为, 少主身有隐疾,哪怕先前眼光再高在婚事上也只能屈就俯首,而自己若这个时候奉献些真情实意,当是有机会也成为少主夫人。
但结果相处下来段清才摸明白, 无论身体是否有疾, 无论自己是男或女,萧落压根都没有双修的意思。
应该是说, 他这两年来眼里只有虞瞳。
同样是狐狸,段清甚至弄不明白送上门的跟拒之千里的有何区别。
犹豫再三,段清推开门打算再去长望门见萧落一面,可刚踏出门口半步, 一阵阴冷的风骤然袭来。
像是无形的手突然扼住他的喉咙,段清视线一糊, 血腥味骤然涌上喉头。
身后的人声如鬼魅, 悄无声息地贴近脸侧:“你就是白日跟着萧落的那只狐狸?”
段清气息受阻,一张脸慢慢涨紫,濒死的恐惧迅速蔓延上心头。
就在他以为自己就到这里时,身后的人却缓缓松开, 像是开玩笑般贴近他的脸:“别怕, 你长得那么好看, 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