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一个个的明摆着不相信,但最后沈策和骆以州还是把他们现在手下能用的人都给了我。
我把他们的联系方式给了季风,由他去查,季风办事速度一向稳当,有条不紊,如今有了帮手后,出结果的时间压缩到了明天晚上。
季风告诉我说:“那些人的特点,非要说的话,可以用一句话概括:属于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了的底层人士。
有的被高利贷逼债,有的家人身患绝症,有的失业下岗,有的被诬陷入狱,有的遇上过天灾人祸。”
很适合作为安越的“慈善”对象,不是吗?
我想起那天晚上的那句“我真是,太伟大了”,觉得一阵不寒而栗。
本想和季风说一些话来嘲讽一下安越,忽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我眉头皱了起来。
“……季风,你的意思,不会是在说,这些人很适合……”
“作为亡命之徒吧?”
“没错。安越手下有很多人可以利用,真的有很多。而且他们可能并不惜命。”
“那你觉得安越他究竟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隐隐觉得不对劲罢了,还没有眉目。
要不要一起去居民区看看?”
手指点在那个季风发过来的问号上,我忍不住猜测季风到底是什么心理。
我和他自从那次把一切都挑明了后,就没有见过面了,我和他聊天,也仅仅限于在“怎么对付安越”这个方面。
……这句话,季风有没有私心?见我一面的私心和借口?
我还没有做好和季风见面的准备。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季风是因为爱我所以才要杀我的。多么矛盾的现实。
那温情悱恻的七年,三十二次被夺走生命的恐惧和憎恨,分别放在我心上的天平两端。
我现在的心无比冷静和理智,它告诉我:无论如何,我和季风都回不到过去了。
是的,好聚好散。
我过了半个小时,才给季风发过去一个“好”字。
微信聊天界面上方显示了好几次“对方正在输入中”,但最后,季风什么都没有发过来。
84、
今天,安越去大学实验室进行应试,纪涯在他身上放了窃听器和摄像头,我借着在家无聊的这个借口,和安越一同上车去学校。
那边沈策他们在超市准备聚会的食材,这边安越在进行长达六个小时的应试,实验室监考人员很多,不知道为什么,都纷纷盯着安越。
我稍微了解了一下,这次应试好像是在做和他们化学系相关的“毕设作品”一般,就是让安越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完成他上次作品的半成品。
而这个“半成品”是什么,其余人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保密态度,不好再问下去。
我估测了一下时间,准备去应季风的约。
85、
走之前我看了司机一眼,想到安越身上纪涯放的窃听器和摄像头,对方一副厚道老实的模样,见我下车,恭敬地喊了一声:“二少爷。”
我无端地想起来那天纪涯带过来的黑衣人。
居民区依旧那副样子,和繁华的城市比起来,过于荒凉,明明是同一片天空下的东西,却总觉得城市的天空和它的天空是不一样的。
那里居住着许多人,季风带着我进去绕了一圈,他的目光在每个能够看到的人的脸上扫视着,细致入微地判断着,不想被人打扰的全神贯注的沉思状态,时不时皱那么一回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