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冷场起来,我不想尴尬地扯着一些令别人也尴尬的话题,时光摆在那里,生疏是显而易见的,不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就能假装我们和曾经一样要好的。
我轻松地笑着,去抽屉里翻找出一副牌来,丢给沈策,自己去阳台晒太阳吹风。
目光远眺着世界,身边无人,我嘴角的笑意渐渐散漫下来,渐趋渐无。
天空蔚蓝,微风和煦,白云悠悠。
我真的做好了,为这些人,一次又一次死在季风手下的准备吗?
我忍不住去想,为这些人,就为这些人,他们不约而同地喜欢着安越,逐渐忘却了我的存在,就是这样的一群人,骆以州、谢连溪、沈策、纪涯、季风,……
他们值得我这么做吗?
值得吗?
我抓住栏杆,看着周遭的风景,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叩问自己。
直接被抹杀,困在轮回里,这两个结局,究竟哪一个更惨?
我皱着眉头,找不到答案。
63、
“喂喂喂,纪临,好不容易三个人在场,我去把谢连溪也喊过来了哦?”
没等我答话,沈策就开心地给谢连溪打了个电话,声音听起来很快活的样子,谢连溪说他等会就来。
我隔着一扇玻璃门看着沈策和骆以州,神色纠结了一会儿,到底没有阻止沈策,只是笑了一笑,便转回头去看风景。
沈策和骆以州玩牌,酒店服务端来几盘水果,我拿走一盘用牙签插了吃,目光看着大街上的车。
上一世沈策参加完三个人的葬礼后,也就是在这条街上,木偶一般丢了魂似的蹲在地上狼狈地哭泣。
那不是假的。
谢连溪为我挡刀。
那不是假的。
骆以州因我而死。
那不是假的。
“我去,纪临你在这干吗呢?要我说你姿势不对啊,要45度仰望天空,才算文艺悲伤矫情大龄男青年。”话没说完,谢连溪自己都乐了,挤在我旁边,硬是把我往旁边用胳膊推推搡搡的,然后眼疾手快把那盘水果夺过去,抢在自己手里。
事后,他得意地挑眉冲我龇牙咧嘴地笑。
我对他的幼稚行为表示很无语,并给了他一脚。
房间内沈策已经是输到只剩条内裤的状态,正在扶额沉思,COS思想者。
骆以州的笑里面带上了嘲笑的意味,催促着沈策赶紧抓牌。
沈策没动,捂了捂脸,说:“……让我缓缓,好歹有个心理准备。”
骆以州笑出了声,似乎是察觉到我的视线,抬起脸来,被阳光映照成琥珀色的眼眸璀璨地望了过来,嘴角笑意加深,笑容比阳光都还要灿烂几分。
64、
“喂喂喂,”我循声朝谢连溪看过去,他嘴里含着块哈密瓜,三两口嚼完,一脸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附在我耳边,说:“纪临,你说……如果我给安越来一出英雄救美怎么样啊?他会不会因此就爱上我啊?”
“不会。”我翻了个白眼,“你当纪涯是死的吗?”
一听到“纪涯”这个名字,谢连溪就怄气起来,一脸恨不得把纪涯千刀万剐的表情,愤恨地说:“安越那么可爱,那么善良,就像只小白兔一样可可爱爱,怎么就遇到纪涯这么个死神经病啊,你说对不对啊?纪临?”
谢连溪急需我和他站在同一战线上,一起来谴责纪涯。一个人谴责当然比不了两个人一起谴责来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