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之尊, 踩着尸山血海的裴戚晏。
还有, 被这些人捧在手心上, 被世人恭为清雅的郁仙君。
**二字,使得他们似疯似魔,跪在自己的脚下痛哭流涕,只是今日盛昭心神不定,送仇人进地狱时也在想着邬钰突如其来的情意。
如今一切尘埃入定,盛昭才腾出心思去想他大仇得报。
多可笑。
盛昭眉眼都沁上笑意,几句好听的话与一张好看的脸就让这四人万劫不复。
轻飘飘的一个吻落在盛昭的眉心上,是心疼,是抚慰,是爱意。
盛昭徒然睁眼,垂首落吻的邬钰撞进他的眼中。
邬钰:“嗯,我看见了。”
不止看见成功,还有背后所有的苦难。
但凡盛昭行将就错半步,就没有此时蜷缩在他怀里,半困乏半撒娇地说自己成功。
攻心攻心,比一剑诛心难千千万万倍。
月明星稀,天山下起雪。
窗外落雪声混着邬钰的心跳声。
盛昭撑起身,皓腕抵在邬钰的肩骨上,墨发倾泄在邬钰周身,他压进,呼出的气息像摄人心魄的迷魂香。
是比邬钰更轻的一吻,双唇一触即离。
盛昭眉眼中没有笑,他静静地看着邬钰,眼里全是他的师尊,他轻声喊:“师尊。”
盛昭笑起来,又亲了一口,“师尊。”
第三吻落下时,邬钰没再给盛昭逃开的机会,他按住盛昭羸弱的腰肢,指骨抵在微微凹陷的腰窝下,仰首回吻。
那声黏糊糊的“师尊”消匿在他们勾缠的唇舌里,盛昭双手撑在邬钰的肩上,没有去跟邬钰争个有来有回,他张着唇,很是配合。
任人施为。
盛昭有些累了。
他离天山,去元清峰,离宗,去齐家,离修界,去魔族,背负满身骂名。
幸好,幸好还有一人在等他回家。
邬钰吻得轻柔,在盛昭全身酥软无力支撑时将人拥进怀里。
邬钰:“我在。”
邬钰:“我永远都在。”
盛昭闷声笑起来,舒展开的眉眼是真正的喜意,“师尊娶我做道侣罢。”
邬钰:“好。”
“要十里红妆。”
“好。”
“要天地为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