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的。”
“我们昨日回宗的路上,一起吃那块桂花糕的时候,你说,今日要同我一起去挂红绸。”
郁安易急急再重复:“你说过的。”
盛昭:“我忘了。”
他硬生生从郁安易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转身就走。
郁安易怔了下,他不服气、不甘心,他冲过去又抓住了盛昭,“那他是谁?!”
这顶帷帽不是凡物,在它遮掩气息之下,郁安易一时之间也看不出这人的身份。
他指着邬钰,厉声问,满脸都是压抑不住的戾气,他深吸一口气,眼里满是嫉妒。
郁安易快要发狂。
他努力了这么久,才在今日换来在盛昭身旁的地位,这个人又凭什么突然冒出来,轻轻松松就把他挤出来!
郁安易猛地抽剑,剑指邬钰,“你是谁。”
盛昭霎时冷下脸:“郁安易,你干什么?”
邬钰突然抬手按住盛昭的肩,他掀起帷帽,淡淡看向郁安易。
他一个字没说,仅一个眼神,就让郁安易手中的剑握不稳。
无妄仙尊的一眼带着常人无法承受住的威压,郁安易硬生生撑了许久,手中剑还是掉落在地,惊魂未定。
盛昭早就不耐烦了,一字一句:“郁仙君,你现在这般模样,真是丑得令人作呕。”
盛昭字字句句都化作利刃直直插到郁安易心上,他怔了一下。
主人骂小狗是件很正常的事,郁安易想努力平复心绪,但因为仙尊在,郁安易很是难堪,除了难堪之外还有些透不过气的难受。
不是有些,郁安易恍然间对上了盛昭冰冷的漠视,才后知后觉他竟然真的在屏气。
涨得整张脸都红了,唇色却是惨白。
郁安易后知后觉,他身上的心魔动了。
他猛地喘了口气,死死掐住手心,绝对不能在仙尊面前暴露出半分魔气,绝对不能,不然他只有一个死字。
现在能帮他的只有盛昭,只要盛昭碰一碰他,郁安易的心魔就能稳住。
郁安易抬眼,却发现盛昭早就走了。
盛昭没有同从前那般帮他安抚魔气,而是把他抛在原地。
郁安易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重新抬眼时,一双眼血红。
·
等离开郁安易的视线范围,盛昭面上的笑就缓缓匿去,这场戏是演给郁安易看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也没必要再跟邬钰笑着张脸。
若是先前他还没发现邬钰已经知晓他上一世的事时,可能还会担心邬钰的看法。
可能还会像以前那般傻傻地问邬钰——“师尊不问点什么吗?”
现下,盛昭神色一冷。
心知肚明的事,就没必要多余一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