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钰用体温与灵气慢慢地暖,他嗓音很轻地说了句:“小没良心的。”
不知道“疼”字怎么写。
邬钰将盛昭冰冷的手,搭在颈上,抱着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峰走。
他如往常一般,帮盛昭褪下外衣,温了暖炉,渡了灵气,掩好了被。
邬钰走时,留了一盏昏黄的小灯。
盛昭头疼欲裂地醒来后,周身特别的暖。
他怔了很久,才缓慢地爬起身,穿好衣出门。
邬钰就端坐在桃花树下,满脸肃色。
盛昭扬着笑脸,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昨日是师尊把我捡回来的?都怪黎鸿,那小子藏的酒太容易醉了。”
“改天带回来给师尊尝尝。”
邬钰一字一句:“不许喝了。”
“以后都不许再碰酒了。”
盛昭笑意淡去,反问:“为什么不许碰?”
他不知怎么,心中一股郁气徒生,现在为什么又来管他?
盛昭垂眸又是邬钰冷冷的一双眼,他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无妄仙尊滴酒不沾,便也来管着我?”
盛昭的态度太过反常,邬钰怔了下:“饮酒伤身,你当真要在那雪地里躺一晚,浑身不适后才肯戒吗?”
盛昭顿了下,藏在袖下的指尖微僵,面上依旧冷淡:“用不着您可怜我。”
他丢下一句极嘲讽的话,转身就走。
盛昭用不着邬钰因为他过得太惨,来可怜他,他要的不是这个。
邬钰沉寂许久,有些怔然。
他不明白,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一夜过去,就全变样了。
盛昭没有回房,而是下了天山。
等邬钰看不见他的身影,他就没再走了。
撑着树,不停深吸着气,眼眶愈来愈红,盛昭仰首憋了憋,他心里难受得鼓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熏得他眼睛又酸又涩。
最后,他硬是把泪憋回去了。
。
邬钰今日又等了盛昭一日。
早膳时,盛昭跟他吵了一架,走了。
午膳是邬钰亲手做的,做了盛昭最喜欢吃的玉圆子,等到傍晚,也没等到人。
邬钰独自一人将未动过的碗筷饭菜全收拾了干净,到了晚膳,他摆了一坛酒在空空的桌面上。
他等啊等。
等给盛昭定下的门禁时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