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安易的传送符箓还捏在指尖,下一刻就被瞬移至面前的齐韧一剑挑飞。
齐韧微微一笑:“初次见面,请仙君指教。”
郁安易躲过右侧死士袭来的一击,咬牙切齿:“你就不怕照玉发现你阳奉阴违?”
齐韧笑笑:“他不会。”
那一笑带着显而易见的狠意让郁安易胆颤心惊,该死的,他就不应该让照玉离开他身侧!
郁安易:“齐家主,我跟你无怨无仇,你当真要为了一个盛昭得罪整个剑宗吗?!”
“而且,若是你兄长齐桦在,他也不会让你杀我的。”
齐韧耸了下肩,微眯眸:“剑宗不是早就将仙君逐出门了吗?只是没有放出消息罢了。”
“江千舟如今也自身难保,而齐桦,他可是比我还想杀了仙君。”
郁安易眉眼冷厉,原来齐桦也被盛昭策反了,他侧身再避一击,匆匆道:“我未曾得罪过你,缘何对我下此死手?”
“齐家主也总得让我死个明白。”
得知道缘由,他才能说动齐韧。
郁安易反手再杀一人。
齐韧温和一笑,下一霎,他出现在郁安易背后,剑尖刺进了郁安易的肩胛骨。
太快了,郁安易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刺了个血洞,他闷哼一声,立在半空中的身影摇摇欲坠。
齐韧缓缓将剑刺进,低声感概:“因为,天都想要你死啊。”
天道让盛昭能有今日,齐韧即恨,恨它百年前认错了人,又谢它给了盛昭一次机会。
齐韧抽出剑,甩了甩剑上的血,做了个手势,死士上前用缚仙绳捆住了郁安易。
齐韧将郁安易带回了暗室,他越俎代庖,也总得让盛昭看清郁安易是怎么死的。
郁安易被押进了暗室,他本奇怪齐韧为什么不先动手,一进这个暗室他就知晓了。
这间暗室的香炉燃得香跟照玉身上的香如出一辙,馥郁醉人,脚底是暖玉做的地板,刻上了阵纹,暖和得不似隆冬。
郁安易被扔在地上,他咳出几口血,听见死士关上暗室离去了。
照玉在哪呢?
郁安易勉强撑起身子看去。
齐韧掀了帘,跪在榻边。
帘子被掀开的一霎那,露出了里边的人。
惊鸿一瞥,莫非如是。
郁安易呼吸都紧了,他万万没想到榻上的竟是乌丝散乱、双眼缚了红绸,沉睡得无知无觉的照玉。
“你给他下了药?”郁安易咬牙。
齐韧不语,他拿起一个香囊在盛昭鼻尖晃了晃,解掉让盛昭昏睡的药力,但手脚无力的药效齐韧没有解。
他之所以想封掉盛昭的双眼,就是怕盛昭跑了,盛昭说他怕黑,齐韧是不忍心,随手拿了个红绸了事,但他还是要限制住盛昭,以防万一。
齐韧扔下香囊,提剑走出帘后。
盛昭挣开迷蒙的眼,迷迷糊糊扯下红绸时,抬眸就瞧见鲜血飞溅了一帘,浓墨重彩的一笔,彻彻底底让他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