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看了眼扮可怜的裴戚晏,又看了眼错愕的郁安易,掩下眼底的趣味。
有意思。
裴戚晏见盛昭不说话,徒然按住郁安易的手臂,手劲很大,暗地警告郁安易别说出不该说的。
郁安易疼得紧皱起眉,又生生忍下,微微颔首:“晏七说得没错。”
“照玉是因我,错怪了晏七吗?”
盛昭沉默半响,轻叹一口气:“我晓得了,郁道友,你先出去罢。”
“我跟晏七谈谈。”
裴戚晏刚松了一口气,又被吊起,他徒劳地松开手,看见郁安易手臂上那一圈黑色的淤青。
怔了下,又别过眼。
郁安易看在眼底,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心凉了半截,心底又止不住地好笑。
照玉啊照玉,你可真是个妙人。
明明是无意,却能从他的手上,将裴戚晏钓成这幅失了智的模样。
郁安易垂下手,白裳遮住伤痕,他忍怒,咬着牙转身就走,还未跨出门,就又被人拉住。
不同于裴戚晏的粗鲁,是极其轻柔的力道。
郁安易回眸。
盛昭很无奈地笑:“郁道友,还是先留下吧。”
裴戚晏皱着眉想说些什么,盛昭撇了他一眼:“站着,不准动。”
裴戚晏又装成孩子气,不服气地闭上嘴。
盛昭拉着郁安易在桌边坐下,拂开郁安易的宽袖,拿出一盒玉肌膏。
用指尖抹了点,缓缓在那圈淤青上研磨,涂匀。
盛昭神情专注,垂下的眼尾平白添了许多温柔,完美的侧颜让房中的两人目不转睛。
裴戚晏盯着盛昭跟郁安易肌肤相亲的地方,眼神愈发凶狠,生了妒。
早知道他就避着照玉的眼,让照玉看不见这伤。
裴戚晏全然忘记,还有对郁安易下手轻一点这个选项,亦或者,他现在该嫉妒的人是盛昭才对。
是嫉妒盛昭怎么跟郁安易这么亲密。
而不是嫉妒郁安易怎么跟盛昭这么亲密。
郁安易注意到裴戚晏的目光,大半夜被追过来质问的憋屈莫名消散许多,安心理得的享受起照玉的上药。
等涂完药,盛昭将玉肌膏塞进郁安易手中,叮嘱:“每三日一次。”
郁安易颔首:“嗯。”
盛昭又站起身,他对郁安易拱手,又直起:“郁道友,你救了晏七一命,我代他向你说一声谢。”
“你以后可随意向我提一个要求。”
“这几日,你因晏七遭受的连累,我也代他向你致一声谦。”
“我便欠了你两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