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罚,也是让我们谨记齐家历代的光辉,反省自己有辱齐家名声的行为。”
盛昭讪笑:“你们的家规属实森严。”
就像被下了降头,患了病似的。
齐韧:“少主很少受罚。”
盛昭一听,又开始愧疚。
齐韧见盛昭不语,就瞧了出来,无奈地轻叹:“我说这句话,不是让公子来内疚的,少主不是在意你,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他得了游玩时的乐趣,还想将你私藏,总该得受些罚。”齐韧面上温润地笑着,眼底却冷漠一片,嘲讽不尽。
盛昭听罢,觉得齐韧实乃性情中人,他真心实意地道谢:“多谢你安慰我,我心中有数。”
齐韧:“公子这话与我生分了。”
他心底又叹,不是安慰,是想你看清。
他们之后没再多言,盛昭心急,齐韧便与他一同缩地成寸,几刻钟便步行至后山。
鬼祠堂坐落在山腰之上,周围参天大树环绕,不透半点日光。
陈年旧木之上,白绸大花装点,而黄符密密麻麻贴满整座祠堂,四处皆飞舞着黄纸。
不像祠堂,倒像是义庄。
埋得也不是齐家列祖列宗,而是惨死的孤魂野鬼。
盛昭还未进去,从远处神识一扫,就能瞧见浓稠似黏液的黑雾,与滔天的怨与恨,恶意冲天。
齐韧抖落一伞积雪,才将伞递给盛昭:“鬼祠堂,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不知道我这章码得有多痛苦,我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将齐韧写成齐桦了,可恶可恶!
第34章 心动【一更】
齐桦跪坐其间, 他眼前是摆放严谨的众多牌位,阴铁木上用朱砂混金书写着一个又一个威严的人名,肩头与身后却背着千万怨灵, 恶意阴冷黏腻, 重若千钧。
他甚至能听见自己所杀之人死前的惨叫声,声声泣血, 掺杂着滔天的怨愤与鬼恶诅咒。
进入鬼祠堂的齐家子弟都不能用灵力抵挡,只能硬生生地受着这吞噬人神智的折磨,若是熬不住, 便会落得一个心神失守,心魔入体的下场。
而齐桦眉目沉静, 就好似他身处佛堂寺庙,正潜心聆听禅意韵律, 如若他露在宽袖外的双手,指骨并不紧绷、青筋并不外露的话。
他忍得再辛苦, 也不允许自己露出半分狼狈。
身后突地传来略微显得慌乱的脚步声, 响几下又得过些时候才会响起,脚步声的主人走几步便停一会儿,像是迷了路。
有些迷茫,却始终没有停下。
齐桦不以为然,不过是又生起的幻觉罢了。
他正这么想, 身后却传来一道惊喜的呼喊:“齐桦?!”
齐桦没有回头。
幻觉罢了,他怎么可能会来?
这个念头刚划过心中,脚步声的主人快步跑了起来, 一阵温暖覆盖上他冰冷的身躯。
他在鬼祠堂跪了近乎半日, 灵力一去, 阴冷咸湿一刻不停地侵蚀, 早就冷得没有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