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昭尚且是稚儿时,江千舟就亲自铸了把本命剑给他。
只待他筑基之时,滴入心头血。
最后这把剑到了他的师弟,郁安易手中。
郁安易是江千舟的第二位弟子,在盛昭拜江千舟做师尊的第二年,被江千舟收入门下。
从那之后,盛昭的身体不知为何日渐衰败,到最后,就像破了一个大窟窿,无论吸进多少灵气,都会被漏出去。
日日夜夜的修炼,修为却不得寸进。
这样差劲的盛昭,变成了江千舟眼中的废物。
偏生还有另一位耀眼无比的徒弟,郁安易做对比。
从此,禁闭室里的寒泉成了盛昭第二个家。
他每隔几天,就会被震怒无比的江千舟压着关进去。
从一开始的一个时辰,到一天,两天……七天,一个月……
禁闭室昏暗无光,漆黑一片。
盛昭伸手不见五指。
盛昭四肢都铐着比腿肚子粗的寒铁悬链,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可他不能停,停下一步,就会被自己敬爱的师尊狠狠抽个剑柄。
盛昭越走越发觉得寒冷。
他彼时不过少年,却连哭也是压抑在喉头中,偶尔发出几声破碎地抽泣。
江千舟喜静。
盛昭不敢哭。
盛昭每靠近寒泉一步,就觉得自己的骨头变得疼痛无比。
这么多年下来,他全身都已被寒气入侵,每一寸骨骼,都已被冻伤。
湿雨之时,周身便会疼痛难忍,活像凡间已年近古稀的老人。
再怎么抗拒,盛昭也还是走到了寒泉边上。
这里是寒泉的中心处,最为寒冷。
江千舟特意开辟出的。
只有盛昭能享此殊荣。
盛昭全身僵硬,他身着单薄,一息之间眼睑都结了冰。
他颤着声:“师尊……”
隐在暗处的江千舟可有可无地嗯了声,道:“你乖乖下去,师尊不想动手。”
盛昭哭着说:“师尊,我疼。”
江千舟不耐烦地皱起眉。
下一瞬盛昭就被一道比寒泉还冰的剑意击下了水。
盛昭被冻得僵了身,身上还锁着沉重的悬链,他用力挣扎几番,才没让自己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