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宣宣。”

“干什么？”

“我就想叫叫你。”

“……”

“宣宣。”

“……”

陆深叫一声就亲一下，两人一直玩到后半夜才消停下来。

夜里，顾宣做了个梦，他又梦到自己跟大魔头的上一世，他清楚地记得彼此是如何相爱的，他们的每一次拥抱每一次亲吻都是那么甜蜜。

可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没过多久他们就老了。

顾宣身边的人在一个一个消失，先从老爷子开始，然后是陆父陆母，然后是程放、窦佳佳、汤圆、乐乐等等，所有相关的人都慢慢消失。

最后在顾宣这头就剩他一个人。

而陆深那边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就在顾宣惆怅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在一点点变得透明，先是脚没了，然后是手，最后身体也变得透明，慢慢的，他的视线模糊，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

……

顾宣猛地惊醒，额头上细细密密都是汗。

这个梦让他恐惧。

总觉得心口一下子缺失了什么东西，可细想之下，又好像什么都没丢。

陆深被他的大动作惊醒，迷迷糊糊地抱住人，“怎么了？”

顾宣的眼前还没能够适应黑暗，但他听到大魔头的声音蓦地一阵心安，忍不住扑进陆深怀里，“阿深，别丢下我，别离开我。”

陆深轻轻拍着他的背，“做噩梦了吧？”

“别怕，我在。”

闻到男人熟悉的气息，感受到他的体温，顾宣恐惧的心这才一点点平静下来，仿佛是飞在空中的鸟终于找到了落脚的地方，

“阿深，我梦到我身边的人都不见了，他们是不是都不曾存在过？只是我幻想出来的人物吗？”

他心中的惆怅无法与人言说。

就好像他拥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包括他自己也是假的。

“我，我是不是也是幻想出来的？”

陆深能够感觉到顾宣心头深深的恐惧，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自己的爱人，只能低头不停地亲吻他，“你感觉到我吗？如果可以感觉到，那怎么会是假的？”

“我们都是真的，真实存在的，活生生的人。”

“……”

费了好大力气，陆深才将人安抚好，顾宣乖乖躺了回去。

陆深紧紧把人抱在怀里，像哄孩子一般哄着他，“你是暂时还没有接受我们的相逢，总觉得自己还活在梦境里，傻瓜，之前是梦，现在才是真的。”

“只是我们做了一个太真的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