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东西还够不够啊,虽然好像不戴感觉更强烈,但万一再像上次一样弄得到处都是,还要让严淮哥哥大早上洗床单也太丢脸了。
可是他从没买过这种东西,是直接拿了付钱就行吗?需不需要拿身份证?楼下超市好像就有卖,还是找外卖送过来?
不行,外卖搞不好很慢,还是自己去放心点。担心严淮提前回来,宋稚急忙换衣服出门。
刚把上衣换好,宋稚忽而意识到什么,他双腿发软,热浪从后颈往脸颊猛窜,干脆抱着头蹲在地上。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谁说去他房间睡就是要做那种事情的,宋稚你是精虫上脑吗?能不能像个正常人!
五分钟后,宋稚扶着衣柜从地上缓缓起身,最终换上了那件纯棉格子睡衣,又跑到浴室洗脸降温。一切整理完毕,他轻轻拉开房门,蹑手蹑脚下楼,站在严淮卧室门口。
即便知道这个时间房间里没有人,他还是没来由的紧张。
房门没锁,他手心按在门把手上,缓缓推开。
宋稚摸了半天,终于找到墙上电灯开关,亮白的日光灯洒在宽敞卧室内。
严淮一个多月没回来睡,房间仍然干净整洁,兰姨每天会来打扫,每周换洗床单被罩。
卧室左侧有张紧贴墙壁的灰色书桌,上面摆着几本经济类杂志和一本红色封皮的汉语词典。
厚纸词典侧页因岁月斑驳泛黄,在宋稚印象中,他们结婚搬来这里前,这本书曾经也摆在严淮哥哥家的写字台。
以前宋稚在严淮家补习功课时,曾无聊想要翻开这本书,却被对方严厉制止。
至少在宋稚这里,好奇心并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减少。
宋稚喉结滚了一圈,转身往门口看,外面没开灯,寂静无声。
他手指按在厚重的汉语词典上,沿着内层书页翻开。
厚实书页中间夹杂着不少东西。
第一层,是一张九十分的物理试卷,泛黄试卷的抬头写着考试人的姓名班级。
宋稚。
初三11班。
他曾用这张试卷,从严淮那里换来一辆限量版山地车。
第二层,是两张费列罗亮金巧克力包装纸。纸面整齐完好,显然是被人精心弄展后特意塞.进去的。
如果宋稚没记错,那是他有次放学偷买下的巧克力,结果快到家都没能吃完,拿回去又怕被爸妈骂,便顺手塞给了严淮两颗。
第三层,是他写的检查。当初宋稚为了踢球,旷了和严淮每周六的补习课,被对方要求写八百字的检查。但实际上他装傻充愣,最后只写了四百多字。
第四层,是两张电影票根,高二那年,宋稚为了拒绝喜欢女生的邀请,找严淮哥哥当托,陪他去看的一场无聊的爱情电影。
第五层,是一张他在语文试卷上画的小人。
高三那年,宋稚在考场睡觉,临交卷时,他想起语文老师要求绝对不能交白卷,宋稚便在答题纸上画了个小人。
语文老师被气出高血压,把宋稚叫到办公室请家长。他实在没辙,把已经读大学的严淮叫来冒充家长。
可当年宋稚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他和严淮哥哥同校,即便对方毕业三年,学校展览室仍随处可见他的荣誉照片。
最后事怎么摆平的宋稚也没去问,当时严淮只在办公室待了半个小时,还免除了他写检查和停课的处罚。
宋稚一页一页往下翻,最后一层是张红色封皮的薄册子,是两个人结婚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