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稚?”韩松的口气瞬间松软,躺在地上不再挣扎。
宋稚踩他胸口的脚却更紧一分,“爸爸本来想送钱给你,但儿子不听话,想打他老子,你说该怎么解决。”
欠了一大笔赌债的韩松急红了眼,外面有很多人堵他,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要能拿到钱,比什么都重要。
“好爸爸,儿子错了,儿子有眼不识泰山,爸爸大人有大量别和儿子一般见识。”韩松边说边掌掴自己的脸。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空旷的库房分外清晰明了。
宋稚抬头去找琳达,因环境昏暗,他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永远整齐干练的齐肩长发,却杂乱在冰凉夜色中。
身后警车声音终止了这场闹剧,宋稚的脚又在韩松胸口捻了几下,“本来还想陪你玩玩,看来没机会了。”
宋稚提前报了警,他本没想单独闯入,但王八蛋说的话让他无法容忍,不亲自踹一脚根本不够解气。
宋稚简单和警.察说明情况,“这个人涉及赌博、诈骗、还有……”
宋稚把视线落在琳达那边,“还有...偷拍她人裸.照要挟。”
“我经纪人现在情绪不稳定,能否改天再去配合调查。”
警.察行礼示意,“好的,感谢你们配合工作。”
警.察带着韩松离开,厂房再次恢复安静。
夜色将至,琳达坐在距离宋稚几米远的一块废旧木板上,宋稚连他凌乱的头发都要区分不清。
宋稚循着琳达的方向靠近,在还有两米左右的距离停下,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屏幕,晃过琳达的脸。
目前她并没有哭,但妆都花了,气色十分憔悴。
“怪我呢?”宋稚坐在她身边。
“有什么好怪的。”
听到琳达的口气,宋稚稍微放心一点,还能理她就说明情况不算最坏。
“不怪我把照片的事也说出来?”
宋稚不是女人,可能没办法做到感同身受,但他多少能理解这种事情对于女性来说是怎样的噩梦。他也曾犹豫,想去和琳达商量是否向警.察坦白。
但这个笨女人和那个混蛋纠缠了十多年,如果她真的肯说,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你做得对。”琳达自嘲,“要怪就怪我自己,永远这么倒霉,没一件事做得好。”
宋稚口气倒是轻松,“你也是有优点的,比方说,能忍我两年不辞职。”
原本堵心的琳达噗嗤笑道:“宋稚,你真的不会安慰人。”
这两年,根本不是琳达能忍受宋稚,而是如果没有宋稚,她现在可能落魄到一无所有。
琳达坚信自己和宋稚真的有孽缘,她哭的次数屈指可数,却每次都能被宋稚撞见。
上一次哭是两年前,她被交往十年准备结婚的男友甩掉,还因当助理实习期表现不好,被耍大牌的艺人辱骂,连当月的工资都没发放就被赶出大厦。
可那时候的琳达却要靠着那两千块钱工资给妈妈买药,精神崩溃的她躲在躲在大厦天台嚎啕大哭。
却被同样在天台的宋稚看得一清二楚,那时候的宋稚面无表情走过来,只留下几句话,“哭并不能解决问题。”
“以后你当我经纪人,工资是之前的三倍。”
宋稚临走前,在她的书包里塞了下个月的工资,并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
从那时起的两年间,琳达只做宋稚的经纪人,帮他挡下所有负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