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嗓音平缓的响起，其中不容置疑的意味，令巫白霜整个人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低迷了起来。

巫白霜快乐的时候在褚炎面前从来不会遮掩，那时他眼底的光亮灿若星辰。

反之，一旦他开始难过——

霜白的脑袋低垂了下去，精致的眉眼也提不起精神，淡蓝色的眼睛也有了阴影，看起来十分暗淡。

“……那这次先不喝了。”褚炎听见自己这般开口说道。

“！”巫白霜重新抬起头来，目光重新染上了光彩，“真的吗？”

“……”褚炎在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虽然理智告诉他应该让巫白霜喝药会比较好，但是想起眼前之人前后的情绪反差，褚炎的话语声到了嘴边，就变成了一句，“真的。”

而且，巫白霜的口味向来不喜欢苦涩辛辣的东西，药汁的确是有些苦，就是不知道那名医师有没有办法重新对药方进行改良，等会他再去医馆问问好了。

褚炎不动声色的想着。

巫白霜完全不知自己怕吃苦的那点毛病已经被眼前的人熟知，他在知道自己不用喝药后，便是心情舒畅的把话题移到了别的事上。

“那我们要在月城待多久啊，我昏迷后，那只异兽你契约了吗？而且我记得，我好像没有把金土收进契约空间……”说着说着，巫白霜猛然想起一件被他忘记的事来，“啊还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告诉你。”

“嗯？”褚炎本是打算一一解答巫白霜的疑惑，但听到他最后那句话，不免也有些好奇，“什么事？”

巫白霜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取出那卷小纸条，递给了褚炎，“就是这个，我醒来后发现你落下了，还给你。”

褚炎：“……”

这也不是他的东西！

张开的唇在触及到巫白霜好奇的目光时又悄然抿起，褚炎最终还是伸手将那卷小纸条接了过来，他记得这个东西是医师一开始就要塞过来给他的纸条，被他拒绝后仍然不依不饶，好像是什么治疗外伤的药方？

秉持着探究的态度，褚炎将这张小纸条打开了——

【夫夫房事注意事项如下：】

看清第一行字后，褚炎蓦地将纸条整个攥成了一团，捏在了手心里，甚至动了用灵火把它烧毁的念头。

但对小纸条内容一无所知的巫白霜一脸好奇的询问道，“里面写了什么重要的消息吗？我能知道吗？”

“……”

火系修炼者艰难的别开了目光，避免和巫白霜对视，沙哑着嗓音开口说道，“没什么大事，医师开错了药方，我去还给他。顺便问问你的药方还能不能改进。我再出去一趟！”

褚炎的话语声说道最后，竟是有些仓促的意味，不等巫白霜点头，他便已经率先走出了房门。

“那阿炎路上注意安全。”巫白霜叮嘱了一句，还想说不用再管自己的药方，但此时褚炎整个人影都消失在了房门口，他便没有再说了。

什么药方那么着急归还？

巫白霜摸了摸下巴，有些想不明白，但是根据褚炎的反应来看，药方应该是非还不可了。

眼下闲着也是闲着，巫白霜继续盘坐好身体，开始压制体内的寒毒。方才只完成了一部分，若要回到平日安然的状态，应该三月内都不要动用灵力才是。

*

另一头，褚炎径直朝医馆的方向走去。

大抵也是缘分凑巧，褚炎来时，先前给巫白霜诊治的那名医师正打算和人换班，回家休息了。怎知刚刚踏出医馆的门槛，抬眼就撞见了气势汹汹的褚炎。

“……”这架势好像是来找自己算账的。

医师敏锐的察觉到了褚炎的情绪，当即转身就想重新回到医馆里头带着。

然而，比他脚程更快的，是褚炎的手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