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时,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方才那位侍郎大人哪里有些奇怪。
好像嘴有些红肿,这也没到夏日,怎么就有蚊虫了呢?
“被咬了”的郁止正躺在床上,用被子遮住二人身形,这才用手搂住谢辞的腰。
暗处似有些许动静,应当是换班的回来了。
为了不暴露,二人并未出声,而是静静依靠着对方。
气温渐升,即便不靠在一起,也不会觉得多冷,然而他们却都默契地没分开。
郁止原本该为这改变而思索接下来的计划是否偏移,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什么也没想,只愿享受这片刻安宁。
就放纵这一回。
此后,二人仍掐着时间说说亲近话,在别人看不见时,偶有亲密,却并不过分。
然而即便如此,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熟稔和亲近,依然令楚珩坐不住。
他也分不清郁止究竟是在装还是真的,但他可以强行将郁止带出来,与此同时,他同样能一举杀了谢辞。
只需要他一声令下……一声令下!
楚珩狠狠闭眼,半晌才咬牙切齿道:“去,把郁侍郎给朕请出来!若他敢违抗,对谢辞杀无赦!”
“是!”
郁止缓缓勾画完成最后一笔,看着这幅画,他不由弯了弯唇角。
“画了什么?”谢辞好奇询问。
郁止却不愿让他见到,晾干墨后,便将它装裱后卷了起来。
“一幅画而已。”他含糊其辞,并不介绍。
谢辞并非好奇心旺盛之人,但与郁止有关,他便有心了解,见对方不说,便也不追根究底。
郁止怕他不高兴,便道:“待到日后,这幅画送你。”
这下,反倒是谢辞不好意思,“你生辰时我也没送你什么礼。”
反而是这人送给自己。
“无事,日后有的是机会。”郁止虽笑着,眼中笑意却并不纯粹,还有一分忧心,两分怅然,以及许许多多,密密匝匝的不舍。
谢辞正要问日后何时才来,他们何时才出去,便听见外面牢房打开,有人脚步匆匆进来。为首的赫然是楚珩身边最得用的大太监小林子。
对着郁止,小林子也只能心中无奈苦笑,“郁侍郎,陛下请您离开天牢,前去一见。”
说罢,他便又小声提醒道:“陛下可是动了真怒,还望郁侍郎莫要为难奴才,否则……”
他的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谢辞身上,其意思不言而喻。
谢辞皱眉,正想说什么,却被郁止不着痕迹抓住手腕,随后,怀里一重,方才还被郁止阻拦,不愿给他看一眼的画卷便落在了他怀里。
谢辞不解抬头,对上郁止一双含笑的双目,“刚才还说待到日后,想来便是此时了。”
“这幅画无论纸张还是画轴,都由秘法制成,刀割不破,水火不侵。”
谢辞似乎感觉到什么,握着画的手不由一紧,“你要走了?”
郁止避而不谈,只肯定道:“会回来的。”
小林子只把自己当成瞎子聋子,也不想知道这二人关系为何这么亲近,似乎有种独特的氛围在二人之间,谁也破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