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病”因何而起,他能不知道吗?若是让御医来看,是不是在明晃晃打皇室的脸?
他可不信给他下毒一事只是先帝的手笔,而新帝半点也不知。
现在这个新帝,可不是从前在宫中因为生母卑微而被欺凌的无宠皇子。
这是打败背景深、实力雄厚大皇子,击败嫡出二皇子,在一众兄弟中脱颖而出,最终被先帝一手培养起来的皇帝。
他如今只担心大儿子,还有郁家的未来。
换继承人的念头几次三番出现在他脑海中,但所有孩子数过,除郁止,无一能担当大任。
他不由苦笑,先帝这一步棋走得可真是好,让他不得不按照他的安排走。
索性如今儿子已经看清现实,绝对新帝的念头,只希望他能顺利吧。
翌日,郁止将太医叫来为郁家主诊脉。
“听说父亲前些日子因为担心孩儿,忧心过度,至今未痊愈,今日便请太医为父亲诊治一番。”
郁家主心中一惊,看向郁止。后者对他微笑,“父亲放心,太医医术高明,定能有办法为父亲治疗。”
郁家主一时不知道郁止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中毒,毒还是先帝下的,若是知道,又怎会……
等等……他沉思片刻,忽视明白过来,看向儿子的目光带抹然。
心中微松,儿子既能心细如发,他便是走,也能安心许多。
官复原职的郁止开始上朝,大祁自开国以来,经历三代皇帝,如今正值盛世,国力蒸蒸日上。
自先帝后期,便将两日一朝会改为三日一小朝会,半月一大朝会。
郁止的侍郎之位乃正三品,大小朝会都得上。
朝会上,不少人多看这位受一月牢狱之灾的工部侍郎几眼,甚至上前攀谈。
大家都知道郁止与新帝关系匪浅,这一点从新帝登基后立刻为他申冤翻案便能看得出来。
但郁止对他们都态度平平,并未过多亲近,渐渐的,大家也就淡下来。
朝会开始,楚珩首先颁布一件重磅消息。
“朕欲设立锦衣司。”
郁止听着并不意外的消息,心知楚珩是想要培养自己的人马,这件事在原剧情中也有。
不过,单单这一点,还不值得他上心,他会注意到,是因为在这个世界,统领锦衣司之人,便是他的任务目标。
也是他的爱人。
思及此,他眼中微微一柔,只一瞬,便收敛起来。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帝也一样。
锦衣司不仅仅是新帝为培养自己人的工具,还是他与朝臣博弈的棋子。
这场斗争,毫无疑问是楚珩赢。
朝会结束后,郁止被留下来。
他听从命令前去御书房,正要到殿外,便见一人从另一个方向也朝这儿走来。
那人红衣与昨日所见一般无二。
而今天,郁止见到的不仅仅是背影,还有正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