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外面的山水田路道:“几十年前,哪有这种情景,困难的时候肚子都填不饱,人也是面黄肌瘦的,能有现在的景象,还是幺叔的功劳。”
幺叔便是指桑惜音。
是他主张走出山村,是他带着人在外打拼,做起了当时谁都嫌弃的个体经济,带着这片土地从贫瘠走向肥沃,从封闭走向开放。
“这么多年过来了,大家都越来越好,但他却和以前一样,拥有的东西非但没有增多,反而在减少。”
桑惜音数十年不婚不育,怎么会没有议论声,就算碍着关系当面不说,背地里说的却不少。
“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喜欢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小郁,你可不能辜负他一片好心啊。”
郁止明白了,这位大概是以为桑惜音将他当成重要的晚辈,像孙子那般。
这是在让他不要辜负,不要图谋不轨,比如为了钱财名利。
郁止心说他确实图谋不轨,却不是他所以为的那些。
他微微一笑道:“我知道的。”
隔天,桑惜音坐上了郁止租的车,两艘坐在后排,两个保护郁止的人一个开车一个坐在副驾驶。
“头晕吗?”郁止关心道。
桑惜音摇摇头,“并没有。”
他也是坐惯了车子的人,晕车不至于,就是开着空调的车有些闷。
但外面的气温很低,郁止又不许开窗,只能隔着窗户看看外面略显模糊的景色。
两个小时后,车子到达了目的地,这是一个小镇上。
镇子不大,街上的许多店铺都关着门,路上也没多少行人,车辆稍微多一点。
显然因为人口流量不高,这里并没有每天的开门。
看着街上店铺贴着的褪色店铺门面海报,桑惜音不得不在心里感叹,这里比他所在的地方穷上不少。
郁止循着原主的记忆找到了郁家门口。
这是老街区的房子,看着已经很破很旧,环境也不太好,潮湿光线差,虽然还能住人,但有点能力的大概都会搬走。
郁止没让桑惜音跟着一起,只叮嘱道:“你在车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你一个人?”
“一个人就可以。”
“那好吧。”桑惜音知道郁止大概是不想让他见那些人。
或许是没必要,或许是不想,但都不重要。
既然不想他见,那就不见,就这么简单。
郁止提着一个包上了楼。
他没有这家的钥匙,只能敲门,很快,一道声音便传来,“谁啊?”
透过防盗门,田有莲看到了郁止,当即双眼一亮,惊喜道:“小止回来了?!怎么这么快啊!快进来!”
她心里琢磨着那一千多快钱,一方面不着痕迹打量着郁止这一身。
虽然他没戴什么看着很贵重的饰品手表,但这身衣服看着就贵气十足。
看起来这个儿子在外面过得还不错?田有莲心里不免打起了别的主意。
进屋后,她又是倒水又是切水果,笑容显得颇为殷勤,殷勤中透着一点点激动和思念,一个好母亲的形象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