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有柳暗花明的一天,这是我们聚在这里的意义!”
……
“所幸。”黎容话锋一转,抬起手擦了擦眼泪。
张昭和右眼皮没来由的一跳。
黎容没注意张昭和的脸色,直接将目光投向那三个生化组的教授,情真意切道:“所幸我父母当初在研制律因絮时,为了培养我对生化专业的兴趣,常常给我讲解合成原理,我从小就记忆力好,又天天耳濡目染,差不多能默下来全部,只不过我学术水平有限,对很多地方还琢磨不透,如果几位叔伯阿姨可以帮我,我们齐心协力,说不定能将律因絮重制出来,我想我父母,也可以真正安心了。”
张昭和听闻,脸色瞬间变白了。
手稿没了,律因絮原件也毁了,他从没想过,黎容本人是个活体存储器!
江维德也满脸错愕,难以置信的看着黎容。
他当然不觉得这是真的,因为黎容那天来要求他重启律因絮时,是那么歇斯底里,仿佛抓着唯一的希望。
况且那么多资料,上百页纸的数据又怎么可能默的下来?
没有完整的研究资料,是绝无可能将律因絮再次做出来的,化合物含量稍有差池,治疗效果就可能天壤之别,黎容只是听父母讲,那些参与律因絮研发的助手们都做不出来,黎容又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可现在黎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自己可以,万一做不到,万一只是年少轻狂异想天开,难免给整个高塔小组留下浮躁的坏印象。
现在还不是时候,为什么要这么急?
黎容见几个教授都怔忪着未开口讲话,他自顾自的感叹道:“两年前,我把我爸爸给我讲过的《CAR-T优化及CRS弱化假说》整合翻译,尝试投稿,没想到凭着模糊的记忆,居然投中了,希望我父母保佑,这次在律因絮上,也能有这种运气。”
“那个假说是你?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两年前你不是还在高中,都没有正式学过生化课程吗?”
“你居然能默出来那篇文章?我记得黎教授当时还没完成,只是有个比较详细的手稿吧?”
“难道你父母一直在家教你生化吗?”
……
只有黎容从小就被父母精心教导这个理由可以解释的通,不然那样一篇文章,绝不可能是个高中生完成的。
但也因为有了这篇假说,黎容说能重制律因絮的话,竟然莫名有说服力。
这几位教授理所当然的希望律因絮真有重见天日的那天。
“如果真的能重制出来,那真是老天保佑啊!”
“黎教授顾教授当初肯把这个成果讲给你,实在是……一线生机。”
“有需要我们帮忙的,我们当然当仁不让,你放心,实验环境,专业助手都具备。”
“我觉得我们可以试一试啊,哪怕不成功,心里也没有遗憾了!”
……
张昭和松弛的脖颈皮肤抖了两下,他深深望着黎容,那眼神,看不出什么情绪。
在这种场合,无论如何他也说不出阻止黎容的话。
作为黎顾二人的儿子,那样泣血的呼吁和祈求,任谁都没有正当的理由拒绝。
黎容借着骨肉亲情,占据了道德制高点,这样的立场和站位,足以突破所有规则和常理,高塔小组那些将黎清立顾浓视为精神领袖的人,自然会极力支持。
这是张昭和第一次感到作为组长的自己,被人抢夺了话语权却无计可施。
他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不适,他心里隐约闪过一丝顾虑,难不成,黎容还真能将律因絮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