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亦觉得自己就是来找虐的,叹了口气说:“算了,改天我换个人约,找个菜鸟好好虐一虐。”
他隐约觉得季轻寒今天的状态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什么话要跟他说一样,却一直没开口,于是他忍不住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有话就直说。”
季轻寒顿了顿才道:“你知道该怎么跟叛逆期的小孩相处吗?”
秦书亦惊讶地问:“你不会是要领养小孩儿吧?怎么不养个小一点的?不对,你怎么会想要养孩子?”
“不是领养。”季轻寒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好在秦书亦脑子转得够快,试探着问:“你不会是觉得你老婆叛逆吧?”
季轻寒在秦书亦万分惊讶的视线中缓缓点了点头,“他最近很容易发脾气,感觉好像很想跟我对着干。”
秦书亦目瞪口呆,张了张嘴,艰难地说:“季总,你是不是忘了你老婆之前是什么样了?那时候的谢春池才叫叛逆。他最近不是已经变得很乖了吗?我看你就是控制欲太强,什么事都得依着你的想法来,你老婆再乖也受不了啊。”
季轻寒没法告诉秦书亦,谢春池跟以前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最起码不是同一个人格。
这个人格最开始完全不敢对他发脾气,他什么都没做都能把人吓得发抖,可是最近,谢春池虽然也怕他,却敢跟他对着干了。
他就是不想看到谢春池涉足娱乐圈,天天面对一堆年轻男女和那些色.欲熏心的老家伙,可谢春池铁了心要把那个新成立的小公司做起来,宁愿忍着被他监视也要出去跟人谈合作。
不管谢春池是想要钱还是想要谈成生意的成就感,他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满足对方,可是那个小家伙非要自己去争取,这不是叛逆是什么?
秦书亦见季轻寒拧着眉头沉思,也不知道都沉思了些什么。
以他对季轻寒了解,这个在商业上运筹帷幄、心狠手辣的霸道总裁,大概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的小娇妻相处。
所以他忍不住又多嘴了几句:“依我看啊,你老婆现在是刚从叛逆期出来,急着想要长大成人,想证明自己,你得给他一点自由成长的空间,最好是多鼓励他,不要老是禁止这个禁止那个。”
“老夫少妻是很容易有代沟的,你要是一直太过强势,只会把人越推越远。”
“当然,你要是只想随便玩玩,那就当我没说。”
季轻寒抬眸看了他一眼,“我很老吗?”
秦书亦:“你比人家小孩整整大了十岁,都可以做别人叔叔了,还不老?你觉得你们会没有代沟?”
季轻寒没再说什么,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
看守所里,王怀滨见到自己的律师之后,又给季邵飞打了个电话,声泪俱下地哭喊道:“邵飞啊这次你可得救救我,我不想坐牢!我手里还有两个剧没拍完呢,里面有你的投资,我要是真的坐牢了,你的钱可就打水漂了。”
季邵飞刚被季轻寒收拾了一顿,听到他这番话,冷笑着问:“你还想让我这么做?你说你得罪谁不好,为什么非要去招惹谢春池?季轻寒现在宝贝他宝贝得要命,你敢调戏季轻寒的人,还让我拿什么救你?”
王怀滨痛哭流涕地解释:“我哪知道他是谢家的小少爷,介绍我们见面的中间人根本没告诉我谢小少爷会去,我那会儿刚好又喝了酒,他也没表明身份,我只是不小心说了句不该说的话,连他的头发丝都没碰到就被他泼了一脸的酒,我可以跟他道歉,让我做什么都行,你帮我跟你大哥求求情好不好?我真的不能坐牢……”
季邵飞心里非常窝火地吼道:“够了!我在季家是什么处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求情有什么用,你有本事就去求谢春池,他松口了季轻寒才有可能放过你,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王怀滨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心里一阵怨怼,埋怨季邵飞不肯帮他。
他想找人要一下谢春池的电话号码去求饶,可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得罪了季轻寒,根本没人愿意接他的电话。
王怀滨打了一圈电话,那些平时跟他交情还不错的家伙通通装死不肯再跟他有所牵扯,最后他绝望地想自己这次真的完蛋了,早知道如此,他那天绝对不敢对谢春池的人起那种念头,更不敢在谢春池面前说那种轻浮的话。
谢春池被王怀滨这事儿膈应得一整天都没什么胃口,白若芬听说之后还特意带着家里厨师准备的清淡的饭菜过来看他,谢春池不想让白若芬担心,打起精神把饭菜吃了个精光,白若芬这才满意。
“我已经让你大哥转告吴特助了,以后再跟什么人谈合作,一定要调查清楚了再去,不然再碰上哪个不长眼的撞到你面前,我就要找你大哥算账了。”白若芬认真地说。
谢春池连忙道:“这件事不是大哥的责任,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要是没有临时出状况,直接跟那个导演表明身份,他应该就不敢放肆了。”
白若芬摸了摸他的脸,总觉得他最近都瘦了,不由得叹了口气,“你说你非要着急自己创业干什么,你要是缺钱花了就跟家里说,不用把自己搞得这么累,你还小呢,家里有你大哥撑着就行了,你可以再多玩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