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越从隔间走出来，没有直视霍承凯，恭敬地低头垂手地站立在一边，等待他的吩咐。

霍承凯沉吟了一会：“那个Beta……现在还在霍倦身边吗？”

柯越低垂的眼眸快速闪过一丝了然。

裴与乐一个大活人的存在，几年时间来一直待在霍倦身边，要完全瞒住是不可能的。霍承凯吩咐下来的眼线并不止他一个，只不过他是最核心一个，所有人都根据他的指令办事。有些人如他一样倒戈，但肯定也有存在着其他心思的人。

只不过在控制范围内，老板并不理会，倒不如说他是刻意培养几个有异心的人。

毕竟有些似是而非的言论，让霍承凯听见会正好消去某些疑虑，以为他仍然在掌握之中。

但不想让霍承凯知道的，霍倦会瞒得严严密密，将人保护得很好。

柯越不动声色地回答：“是的，一直在。”

霍承凯语气不明：“他和那Beta倒是长久。”

柯越仍低着头，道：“毕竟小霍先生不喜欢Omega。”

这个霍承凯也知道。

给他安排个Omega能让他一气之下搬出家里，那么难熬的易感期也从不接受Omega的安抚，高中那会儿对任何Omega都不假辞色，就连信息素和他高度契合的儿时玩伴都没能让他靠近些，儿子有多不待见Omega可见一斑。

后面见他找上了一个Beta，他虽觉得疑惑，但一想到儿子不待见Omega，那个时候也到该是晓事的年龄了，想找个人玩玩也正常。

毕竟他有小情人也是Beta，荒唐时他甚至连Alpha也试过，比起Omega的娇柔，Alpha的结实，Beta虽说各方面都平庸了些，却也别有一番趣味。

一个Beta而已，霍承凯想着横竖只是一个玩具，要是霍倦觉得开心，留着倒也没什么。

虽然维持得时间比较长，但霍倦从小便不是一个贪新厌旧的孩子，大概觉得可心便一直留着。

说了大学之前不插手霍倦的事，区区一个Beta，还不值得让他打破这个承诺。

但现在……

霍承凯微微眯起眼：“再怎么不喜欢，Alpha还是要和Omega一起才行，总是和那个Beta在一起算什么。霍倦再过不久便毕业，有些小虫子也该处理掉了。”

他并不认为霍倦真的会对一个Beta真心，但太过顾旧情也是大忌。

可以玩。

但不能动真心。

Alpha和Beta生出来的孩子，就算生出Alpha，也只是劣质品。

“……”

柯越没有回答。

只在心里腹议，那个主把人当眼珠子一样护着，处理掉？

怕是做不到的。

如果还没有认清自己这些年根本是放养了一只猛兽野蛮生长，只会在无知中全军覆没。

……

刚刚开完会的霍倦听了柯越的话，神色都没变，他低下头在文件上签下名字，语气淡淡道：“看来父亲认为自己还不够忙。”

所以今日才那么空闲来找自己。

他让合伙人路央一直操控着HL的股份，这些年应该让父亲很头疼才是，能在这个时候找上他，要不是不够忙，要不就是……

他想要找个别的办法填补那个永远止不住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