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跟自己说话就好。

第一次闹别扭，他真的业务不熟练啊。

裴与乐长舒一口气，这次没再骚扰他给自己涂药，而是回想了一下上车前的话题，认真地道：“你刚刚问我，哪怕我再次遇到即将陷入发情期的Omega会不会还做一样的事，对吧？”

霍倦动作一顿。

“会不会做这个要看当时的情况，如果只有我能帮忙的，我肯定会帮。”

这是实话，他不会用话来搪塞，不希望之后又遇上情况反而失信于人。

霍倦很清楚裴与乐是这样的人。

他“嗯”了一声，又在淤青上面涂了一层药油，才帮裴与乐轻轻拉下袖子。

裴与乐有些别扭。

霍倦和他说话了，没有不理他，他却觉得现在的情况比之前更糟糕了。

裴与乐其实不喜欢藏着掖着心事，如果不说出来，也许只是一件小事，因为不交流也会变大事。

他问霍倦：“你不喜欢我那样做，对吗？”

霍倦把东西收拾好，抬眼对上裴与乐的视线，那黑眸坦坦荡荡的，没有一丝退缩，对比的，是他心底难以言喻的独占欲。

霍倦没有回答，只是深深注视着他，裴与乐却在那目光中灵光一闪，领悟到了什么。

他这个猪脑袋！

换了个立场，变成霍倦是那样，坦白说，他也会觉得不爽。

他怎么没想到呢？

他总觉得自己是个Beta，信息素跟自己无缘，就算和他们对上也不会被诱发发情或者易感期，因为他根本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但其实无论是Alpha的信息素还是Omega的信息素，都能影响他。

他会担心霍倦，霍倦自然也会担心他。

这种想法是双向的，他不应该不当一回事。

裴与乐张了张嘴：“我……”

一只手按在他的后颈，Alpha低声打断他的话，语气听起来十分冷静：“我总是在想，在这里注入我的信息素会不会迟早让我们标记关系成立。”

可是这种不过是痴心妄想，因为裴与乐没有腺体，根本不可能标记成功。

裴与乐抖了一下，霍倦是用另一只没碰过药油的手碰触他的后颈，指尖带了一点凉意。这地方总被霍倦啃咬不断，变得十分敏感，轻轻一碰就能让他背脊泛麻。

“我每次都咬，但我的信息素还是会渐渐散去。”

根本无法在上面停留太久。

“有时候我想，在上面拴上一条链子，把你锁起来的话，会不会好一点？”霍倦锁住裴与乐露出讶异的目光，微微一笑：“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有这样想过。”

裴与乐：“……”

看这个神色，确实也不像是骗他的。

明明笑着说了那么惊悚的话，他却完全不害怕，自己也是没救了吧。

裴与乐静默片刻，突然道：“如果我是一个Omega，你是不是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如果他有腺体的话，信息素就不会轻易散去。

就比如他如果没有能让霍倦平静下来的神奇体质，他们之间，也许就……

“跟你是不是Omega无关。”霍倦轻描淡写地把真实的自己展露出来，“也跟Alpha的天性无关，我只是希望能独占你，让你的世界只有我，没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