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就特别不理解,为什么一句话可以解释的事非要像个闷嘴葫芦一样完全不说出来,白白浪费时间。
基于裴与乐对这种做法的不感冒,所以面对霍倦把他扛下楼,然后一路扛着他出了费家的门,按在路边一台重型机车的座位上,裴与乐仰脸对眼前散发着冷气的Alpha,解释道:“我和费以飒只是朋友,他刚刚烧糊涂了,把我当成其他人了。”
Omega有没有在发情,只需要闻一下信息素就知道了。
无论对方处于什么状态,只要靠近对方裴与乐都能闻到,所以他才会先入为主地以为霍倦会误会他被Omega信息素引诱“做”出刚刚那样的事。
霍倦回答:“我知道。”
如果费以飒是在发情,情况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然而就算费以飒并不是发情期,这个人也不是被引诱才做出刚刚的行为,但他实际上还是和费以飒接触了,非常亲密地抱在一块。
如果他没有来,也许那个亲吻就会真的吻上他。
……还是把这个人锁起来好了。
霍倦垂下眼,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暗。
明明已经得到了这个人,独占欲却是与日俱增。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生气?还把我扛下来。”裴与乐说着,干脆捧住霍倦的脸,瞅着他的脸,“小气鬼。”
“嗯。”霍倦没有避开,漆黑的眼眸对上裴与乐那双明亮的眼眸,坦诚道:“我确实是生气。我知道他是你的朋友,你们并没有什么,但我还是不高兴看到那个样子。”
如果不是高考将至,他大概会把这个人困起来,不彻底满足自己不让他出来。
“……呃。”裴与乐没想到他会这样这么坦白。
这样的独占欲其实很容易吓坏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承受能力变得强大了,再加上意识他对自己的在意,比起害怕,反而是升起一股怜爱之意。
他大概病得不轻。
裴与乐眯眯眼,从机车上跳下来,和霍倦对视了一会儿,把自己的脸怼到霍倦的面前,突然凑上去亲了亲他,然后退了一步道:“醋坛子。”
“……”
这个人不过亲亲自己,便把他心底的戾气压了下去。
霍倦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裴与乐,手指动了动,想要伸手碰触裴与乐,却见裴与乐有些吞吞地:“那什么……”
裴与乐摸着鼻子,稍微有些忸怩,随后他撇撇嘴唇,还是没忍住,闷头闷脑地扯过霍倦的右手,在他手背上擦了又擦。
把费以飒残留在上面的信息素擦掉。
费以飒是没有亲上他,但却确确实实亲上了这个人的手背。
他心里很明白费以飒是烧糊涂了,但他也不是一个完全不会吃醋的人。
很显然,他和霍倦一样,也是一个醋坛子。
霍倦垂着眼,凝视裴与乐低头闷闷地擦拭他的手背,掌心有一种莫名想要卷缩起来抓住什么的感觉。
如果不是时间不对、地点不对。
如果不是估计这个人接下来还有很重要的一关要度过……
他不会忍耐。
再等等。
等半月后,就算在这个人哭喊着不要,他也不会放开,会好好好教训一下他在今天给自己的冲击以及无意识的引诱。
浑然不觉自己即将要有一场硬仗要打的裴与乐放开霍倦的手背,以为这次的事就这样掀过去了。因为小小地吃了朋友的醋,他难掩一丝不好意思,决定转移注意力,转身看着身后那台线条流畅的机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