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俺还年轻,不想死啊!俺家里还有位六十岁的老娘需要照顾呐!”
“老爷为人宽和,夫人小姐和二少爷都是好人啊……他们是冤枉的!”
白若梅在顾府的为人十分成功,这不,在自己的生死都不明朗的情况下,居然有为主子叫冤的忠仆。
越是向内的牢房,戒备越是森严,关押者在顾府中地位越高的人。
走了一段路后,顾以昭便见到了发丝凌乱、满身灰尘的白若梅,暴躁抓狂、以拳砸地的顾宇飞以及颓丧失落、低喃叫屈的顾修文。
除了顾倚柔外,其他人倒是齐了。
见到有光亮,三人同时将目光落在了顾以昭的身上。
顾宇飞没有认出眼前穿着金袈裟的“薛离法师”是不久前久病在床的嫡长兄,可白若梅和顾修文却认出来了。
顾以昭的容貌与去世的薛夫人有五分像,全集中在眉眼,让人过目难忘。
顾修文身上突然涌现出一股力量,紧紧地攥着铁栏,哑着嗓子骂道:
“孽子!白眼狼!是你!是你害我们进了地牢!你以往纨绔不够,现在还想要将顾家毁在你的身上吗!”
白若梅则是哭戚戚地道:“以昭啊,我虽为继母,但是对你一向是有求必应,平日也没苛责过你,你为何要将我们陷害至此?”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白若梅比顾宇飞和顾倚柔更有一手,即便在顾以昭面前,也总是笑里藏刀、棉里藏针,以为拿捏慈母的姿态,就不会有人看出来她心底的阴暗心思。
一旁的御前侍卫讽刺一笑:权贵人家的心智真是薄弱,这才被关了多久就得了失心疯,居然将被陛下以为尊客的薛离法师误认为是纨绔公子顾以昭!
看顾修文和白若梅如此作态,顾以昭只是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二位是顾老爷与白夫人么?在下薛离,并非是二位口中的那位顾家公子,想来,在下让二位觉得面善了。”
因为顾以昭和“薛离法师”的气质截然不同,再加上他说这话时态度随和,因此顾修文和白若梅一时间也无法笃定自己是否真的认错了人。
顾以昭对御前侍卫说:“这位施主,不好意思,在下看顾老爷和白夫人似乎对早已离去的顾以昭公子格外想念,便想要和他们稍微说说话……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施主回避一二。”
“好的,法师小心一点,莫要让自己受伤,否则小人可就是罪大恶极了。”
御前侍卫心里为“薛离法师”的善良大度深深感动,尊敬地鞠了一躬,便离开了。
走时,他还朝顾修文、白若梅等人的方向瞪去一个凶狠的视线。
——如若你们敢叫薛离法师受伤,就等死吧!
不得不说,御前侍卫的眼神杀格外管用,不久前还格外激动的顾修文、白若梅等人,现在立马便安静了下来。
因为这间地牢内的侍卫真的会打人,而且会挑人疼痛又不至死伤的地方打!
别问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顾宇飞先前就因为抵抗得太过剧烈,而挨了很多下打骂。
顾以昭走到顾修文面前,隔着铁栏,仔细地扫着亲生父亲的长相,发现自己竟是从未如此仔细地观察过对方。
片刻后,他莞尔一笑,轻声说:“在下就算是顾以昭,父亲你又能奈我何?像以前那样将我当成是拖油瓶加以漠视、任人残害么?”
紧接着,他转到白若梅的牢房内,讽刺一笑。
“继夫人,玩多了慈母情深的把戏,可不要太入戏,以为在下是你的亲生孩儿。在下的娘亲,姓薛,不姓白。”
他又走了两步,前往顾宇飞的牢房旁,微微颔首,居高临下道:
“还有二弟,今日你受的打骂,莫非是比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还要多?怎么就从小狼,变成一只小狗了~?”
闻言,三人目眦欲裂。